色,下了逐客令,“若母亲没有其他的事,我要歇息了,累了”,她一抬手,婵娟走上前来,她将手搭在婵娟的手臂上,站起身,往寝殿内室走。
建信侯夫人看她的样子也是无奈,忧心忡忡地出了椒房殿。
中秋月圆之夜,宴会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等到家宴散去,皇帝甩了甩宽袍大袖,吩咐起驾王美人的漪澜殿。
中常侍提醒皇帝,道:“陛下已久不去椒房殿,今日中秋月圆,意喻家和人团圆,太皇太后特意交代今夜陛下务必去椒房殿”。
皇帝听了,回身冷冷看她,她挺直腰板立在那里,头也不抬,看着极温顺谦恭,皇帝哂笑一声,一句话没说,施施然离去。
皇帝对她的淡漠无视,像抽在她脸上的耳光,让她颜面无存。
众人散去,她怅然若失,在苍池边的山石上呆坐着,一轮圆月孤悬高空,月光冷冷清清的,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更声敲过两下,婵娟走上前来,将一件氅衣披在她的身上,“娘娘,二更了,咱们回去罢,夜深了,仔细着凉”。
她不情不愿地被婵娟皎月哄回了椒房殿,却不肯歇息,说大好月光不可辜负,非要人在月下摆案饮酒,婵娟皎月也只能听命。
皇后从来都克制,不成想这日竟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发脾气把宫里的东西摔得摔,砸得砸,像是要借着酒劲儿发泄素日里积累的怨气。
婵娟皎月遮着掩着还是没瞒住,太后派人来一通盘问,又让人去漪兰殿找皇帝。
“皇后娘娘盛怒”,椒房殿宫人战战兢兢回禀:“太后娘娘说这是陛下跟娘娘夫妻之间的事,太后娘娘管不了,让陛下过去劝劝”。
皇帝躺在王美人的大腿上,自顾自地享受着美人温软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按摩额角,眼皮都没抬一下。
“要不陛下还是过去瞧瞧,妾瞧着娘娘今日脸色不好,兴许是身子不适”,王美人小声劝皇帝。
皇帝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才不耐烦地坐起身,抬手一指眼前的人,“来喜去看看,看她又发什么疯”。
来喜满脸愁容地出了宣室殿,正巧遇上前来值夜的中常侍。
“来喜公公,怎么愁眉不展的?”中常侍好心过问。
来喜开口先叹气,压低着声音把事情如是这般说了一番,“燕大人也知道,皇后这性子,老奴恐怕也是招架不住啊”。
中常侍闻言了然一笑:“不若我替公公走一趟如何?”
来喜当然高兴,忙不迭地答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娘娘怎么着也会给燕大人几分薄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