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飘，“我也想有个人能帮我，能救我。”

“恩？”他没头没脑的开始说话，她一时茫然。

可他还是在继续，没给她一个眼神，“我也在等着，想着那些苦难为什么是要我来承受？或者至少有一个人会帮我，会明白我在逞强。”

“小坏？”江苒莫名心酸。

她见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下意识看过去。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

他所看的地方，跟她方才藏身的地方是一个对角，问题在那里放着一个用来改善风水阵的铜镜之类，不管是什么，重要的是能看到她方才藏身之处，就算照不清晰人影恍惚，可他和她都知道，方才她“藏着不出来”的一幕，某人心知肚明了。

江苒心虚了一下，解释：“我是想着你会武功。”

多么苍白的辩解。她知道的，他不愿意暴露。

沈怀郎终于看她了，“你真的这么不想陪着我。”

“我……”

“可明明是你先对我说的。”

这么样撩人心的话语之后，他一步步走出假山，江苒急急忙忙跟上他，想去抓他的衣袖又不敢，只能亦步亦趋跟着。

愧疚心疼，还有懊恼自己的小心眼，这些情绪来来回回在胸膛冲撞。

她知道自己性格本就不博爱，甚至可以说有些凉薄自私。只是她在乎也是真的在乎的，秀娘，沈怀郎都是的。可终归她也是要从自己本身利益出发，不可能不怨沈怀郎拉着她，更不用说是隐约看出他谋划算计的不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小坏。”进了房间，江苒终于还是没忍住，扯住他的衣角。

沈怀郎回头看着她，眼眶里红了，“知道刚刚那个是谁吗？”

江苒自然不知道，也没回答。

沈怀郎自问自答，“那是严家嫡子，玩死过几个小倌的人。”

“我。”她可以说不知道，可以说她就算不救也并没有错！可这些话到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靠近她，抱住她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肩膀，“苒苒，你怎么能这样呢。”

正文 苒苒做坏事

“砰砰”跳着的是内疚的心跳。

“苒苒，你觉得我已经有自保能力了，但你知道这种欺负并不是现在开始的。”

“苒苒，你没有错，但如果你以前没有说过要保护，如果你没说让我相信你。今天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苒苒，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只有死只有被欺负。”

“苒苒，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拉着你陪我，是我贪心了。”

江苒简直想甩自己几个巴掌，也懊恼自己现在怎么就词语匮乏了呢？跟他道歉啊！给自己辩白啊！跟他说明状况啊！怎么就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沈怀郎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收手，转身往床榻走去，“走的时候帮我关门。”

“小坏，我。”

就算没人打断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看沈怀郎真的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江苒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到门口了还想着问问自己真走了，话还是说不出口，今天真是自己最不会说话的时候啊。

关了门，江苒整个人都气馁了。

而屋里，确定江苒走远，那国字脸的男人就从横梁上跳下来。

“那些人要怎么处理？”

沈怀郎坐到床榻上，表情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委屈，冷厉的不像孩子，“不动。死了便宜他。”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万劫不复，他早就可以在再次遇到那人之前就弄死了！但他没有，要的就是对方爬到最高的时候然后身败名裂，求死不能！

国字脸的大汉听着他的话，突然浑身颤了颤，虽然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孩子心性的人，自己被他救了之后也是确定了要为他卖命，但总归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出去。”沈怀郎吩咐。

“要上药吗？”江苒没发现，他可发现了，血腥味和伤口。

“不用。”要让那丫头更愧疚才对。

“是。”

夜幕。

秀娘回来就跟江苒说沈怀郎不肯吃饭，说他闷屋里不出来，江苒的头都要埋到饭碗里去了。闷不吭声吃完，回自己房间的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从床上跳下来，然后穿上鞋子就往小厨房跑去。

因为她们的情况特殊，沈家允许她们开小灶，江苒没惊动火房的丫头，自己溜进去。找了一下，食材什么的不多但也够了，不过弄菜的话太麻烦，想了想她就下了一碗面。

热火朝天的弄了一大碗，带着热气她敲开了沈怀郎的房门。

“小坏。”那是讨好的声音。

江苒自认敢作敢为，自己做错了，她觉得的确该道歉。

沈怀郎没睡，缩在软榻角落。江苒转了一圈才看到，她悄悄走过去。

软榻就比一般的床榻小一半，放着矮桌，上面放着药膏和纱布之类的东西，江苒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