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谈正事的口吻,“再过一个月,我有批货从泰国过来,纯度高到离谱,劲过现在市面上所有4号仔。什么南美北美那些散装货通通靠边,到时候全港都要跪求我给货。但这次,我需要点生面孔。”
“阿靖,这次你帮我去做脚,怎样?”
一杯人头马下肚,何靖面色如常。入了洪门,就是在一本万利和终身监禁的两极来回走高空钢丝,胆大撑死胆小饿死。不,不是,这是大佬拿的剧本。马仔只能听圣旨办事,蹲最久的监狱,赚最少的钱。
想出人头地做话事人?一将功成万骨枯,看看自己有没有九条命咯。
“倪少吩咐,我当然照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靖不是顽石一块。尽管看不上倪少翔,但自己也不是什么下海雏妓非得吊高价格来卖。
“好,到时候我会交代你,做成这一单,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说罢举起酒杯,众人同饮。
“我迟点还打算从俄罗斯入一批军火回来。”倪少翔吸了口雪茄,朝张永强挑眉,“有没有兴趣?”
“军火?是蒋二爷那边的货吗?”张永强不解。
“嘁——”倪少翔轻嗤,“新义还轮不到蒋二安排我做事。他年纪大了,又只有一个女儿,还能成什么气候?现在让他拿枪都不知道会不会手震。”
张永强讪笑,“蒋二爷身边那个廖胜,怎么说都算半个儿子,可能日后交到他手上也不一定。”
“廖胜跟了他十几年,蒋兴连肉渣都没分过给他,算什么半个儿子?无父无母又知根知底,用起来顺手罢了。”倪少翔语气轻蔑。
“倪少,万一人家养来做女婿呢?”倪少翔马仔笑得大声。
“叼——”倪少翔掸了烟灰,“那不如我做他女婿?蒋二眼高于顶,看得上谁?这种老骨头临老了就想洗白上岸,枪他是玩不了多久的了,要玩也是我们这些后生来玩。”
“总之倪少有本事,我们舍命陪君子。”
屋内烟雾缭绕,女人娇笑扭捏。众人醺醉,无人能辨何靖脸上的少许落寞。
想起今晚那双冷眼,明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似受虐般心甘情愿被她吸引。裙摆下纤细白嫩的腿,叼烟时微微上翘的唇。想到此处,血液从四肢流窜至下腹,顿感脊背发热。
一定是酒气上头。
何靖倾身向前,遮挡下半身某处活跃的荷尔蒙,衔烟点火。
要怪就怪这个烂火机。想什么想,再靓人家也没搭理你。
哦,原来不是酒气,是懊恼的生气。
△△△
司机江叔把蒋兴送回蒋宅。酒过不知多少巡,尽管海量也架不住起哄,蒋兴在自己寿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蒋慈紧随其后,滴酒未沾的她与廖胜把蒋兴扶进卧室。
一旁相助的廖胜凝望蒋慈弯腰,细致地为蒋兴掖紧被角,转身交代佣人阿芬明早准备好散宿醉的汤水。
“胜哥。”蒋慈喊回廖胜神游在外的思绪,“我爸喝到这样,会不会酒精中毒?要不我叫许医生过来看看?”
许医生虽是公立医院的医生,私下却与蒋家关系匪浅,是蒋兴亡妻的表弟。
“许医生回苏州探亲了。”廖胜解开自己西装外套扣钮,往蒋兴床边走去,“你放心吧,我留下照看二爷。二爷酒量本就不差,只不过今晚情绪比较兴奋,酒气上头而已。”
蒋慈点头。毕竟自己也没有照顾酒鬼的经验,还是交给廖胜更为妥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里酒味太重,怕你难受。回房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学。”
廖胜的话语关怀有致,旁人听见都要赞他绅士风度。蒋慈却在心中轻笑,酒味重算得上什么,从小就闻着蒋兴身上冲八百次凉都洗不尽的火药味,那才叫反胃。
别家父母的火药都是唇枪舌战,蒋兴的火药是真刀真枪。
一贯知书识礼的蒋小姐礼貌道别,离开后轻带上房门,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每当她不想回应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笑容,扯起嘴角无需露齿,弯弯长睫遮下半片冰封叁尺的真情实意。应对过千百次“不好意思我们不接收这样家庭背景的学生”,“听说她爸生意是犯法的”,“为什么警察不把她爸抓走”,“和这种人同班我觉得好危险啊”,早早敷衍,早早了事。
还记得十二叁岁跟胡说八道的同学打过架。她身材高挑,手长脚长连扯头发都快人一步,哪有同学是她对手。结果发现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甚至惹来学校与蒋兴的不满,才渐渐学会虚情假意冷眼相待。
你越是客气,才显得别人越是无理。
拉下洋装侧面的拉链,垂顺裙身堆在脚下。浴室镜面里一副性感身材,包裹在湖水蓝内衣裤里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连左边半球上那粒小小红痣也裸露魅惑,一呼一吸,轻晃轻摇,勾人垂怜。
今晚确实累了,连头发都沾满烟酒味。蒋慈望镜,心中轻叹,没想到自己爸爸已经50岁。比家中陈年照片里的他肥了至少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