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转身轻拍何靖,结果手掌拍在何靖刀口,疼痛让他紧绷身体往后缩去。
“是不是打到你了?”后撤动作幅度太大,蒋慈才想起他的伤口。她焦急伸手沿袖子轻探,摸到衣服下的纱布痕迹,“给我看看你的伤。”
“蒋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我的清白之躯只能给我太太看的。”何靖挑眉笑出一口白牙,调戏她的快乐胜过所有肉体痛楚。
蒋慈板起脸,无视他的戏弄,“快点!”
“看可以,要加钱。”
“何靖!”
美人发火,不敢不从。何靖将胸前纽扣再解两颗,扯开左边领口,缠绕数圈的白纱布将伤口掩盖得严严实实。
“缝了多少针?”蒋慈轻抚纱布,不敢用力。
“不记得了,四五针吧。”
当时平头牙关咬紧数了20多针,不停抱怨缝得太丑了,靖哥你以后去纹条过肩龙遮一下吧。
“别骗我,四五针需要包成这样?”蒋慈收回手,眼底全是怜惜。这个伤是为她而受的,当时鲜血猛涌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四五针就缝完。
他不过是不想自己担心罢了。
心疼让蒋慈眼睛发酸,极力眨了眨睫毛想将泪意收回。何靖把衣服拉起,抱住她往自己怀里靠紧,“没事的,阿慈。就这一点点伤,两个礼拜就能好全。”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何靖单手搂着蒋慈,“二爷今日有来吗?”
蒋慈点头,“但很快就走了,他昨晚守了一夜。”
她突然想到蒋兴交代的事宜,望向何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犹疑。离乡背井是人生大事,他作为恋人自然有知悉权利。
想有未来只能共同进退,要么跟她走,要么跟她分手。万一他不肯,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何靖听见蒋兴匆忙行程,怕是早已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屈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丝绒的长形盒子,递到蒋慈面前。
“阿慈,祝你生日快乐。”
蒋慈睁圆了眼。
转头望向何靖,他侧头笑得了然,又回过头来盯紧眼前这个首饰盒。九死一生惊心动魄之后,所有人哪怕是蒋慈自己,都忘记了她的生日。
“你居然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何靖吻了吻蒋慈发顶,“只要是蒋小姐,死都不能忘记。”
心间暖流汩汩而出,漫向四肢百骸,漫得这处安静明亮的病房内都是感动甜蜜的心跳呼吸。蒋慈握住盒面打开,是一条浅金色的细项链。
中间缀着一朵勾丝精致花纹镂空的小小玫瑰。
蒋慈轻抚那朵只有她甲盖大小的花纹,“是玫瑰吗?”
“嗯,中意吗?”
“中意,帮我戴上。”
她撩起自己颈后头发,何靖将项链绕上,长度刚好坠在锁骨中间。蒋慈忍不住再伸手摸了摸,“好看吗?”
“当然,你最靓。”
她噙笑往后靠进何靖怀里,反复抚摸那朵花纹,爱不释手,“今年我连生日愿望都没有许。”
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欢快生日歌。19岁的今天劫后余生,安然无恙躺在爱人怀里已是侥幸。
“这个可以吗?”
何靖掏出火机,拨开盖子窜出蓝橙火苗。
“好别致,好敷衍的蜡烛。”蒋慈嗔笑,“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吧。”
她煞有其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笑得浓睫轻颤。
心中碎碎念叨,望余生平安,性命康全,淡定终老。睁眼望见何靖骨节分明的长指,浓睫又阖上。
那就再加个愿望好了,希望明年阿靖还陪我过生日。
撅唇假意吹熄,何靖松手配合,生日许愿仪式完成。
“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明年可以吹到真的蜡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明年可能还要吹火机。”
蒋慈抢过何靖手中火机,“那就没收,明年你只能准备真的蜡烛。”
何靖被她逗笑。长指覆上蒋慈手背,交迭缠握在一起。蒋慈想起自己原本要问的问题,却闭紧了嘴装作忘记。
她怎能做这种扫兴事情?算了吧,蒋兴也不过是顺口一提,事未成行说不定有回转余地,没必要过分当真。
两人默契沉默,在温馨片刻感受彼此浅静呼吸。
回过神来何靖才意识到不能久留,保镖就算去公海买寿司也赶回了。起身前低头吻住蒋慈的唇,探舌与她缠弄几下,又很快撤走,在她额心印了一记。
视线落在蒋慈淡粉脸颊,想再贪看两眼,“阿慈,你好好休息。”
“嗯。”笑靥甜美,微扬眼角弯如弦月。她看得见何靖眼内不舍,但再不走确实来不及了,“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可以出院。”
何靖点头,走到门边,又突然侧身看向蒋慈。
一记回望,深情温柔,替代肢体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