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敏脑内回响着绝情字眼,还未来得及消化这叁个字的含义,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为什么?究竟,究竟为什么?”
“你就当我对不起你,我不想拍拖了。我是渣男,我想恢复单身自由,我想花花世界,行不行?”
“你不是这样的人——”陈思敏泪如泉涌,心脏绞得翻天覆地,只能凭本能回应,“阿熙,你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讲你最中意我。
同一条题答错的时候,你无奈得想打人,仍保持耐心再替我讲解一次。
中建大厦陈医生的号最难约,父母闹得不可开交忘了替我问医,你总能约好甚至偷偷把药放我包里。
哮喘发作你比我还紧张。
肥郑喜欢偷偷替我加辣,你还气得去厨房打了他一顿。
学费是你交的。
那些短暂快乐的约会,睡醒见到的人都是你。
你既粗鲁又强势,但总会先问一句,你愿不愿意,你喜不喜欢,你想不想。
你会抱着我看电影。
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错我了。”平头额角青筋浅现,每句话都耗尽意志,“是你太天真了,陈思敏。”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去一间好的学校,以后大把好男人等着你。”
平头不敢留在案发现场,怕自己后悔得要跪下来收回所有豪言壮语。他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陈思敏的黑色发顶。
那晚在街上,这头长发便缠进他的心内。
柔软,垂顺,摸在指间,如胶似漆。她有时会乖巧倚在怀里,又或是躺着蹙眉,仰头娇喊,唇红颈红,不可方物。
以后是哪个好男人获此至宝?
无论是谁,祝他阳痿肾亏,未硬先射,永远不得性高潮。
平头收回目光,无视她已哭成泪人,径直离开。
陈思敏咬唇强忍,双肩颤得让人心疼。肥郑远远望着,不知如何是好。那日见到一位中年妇女来找了平头,自此他就没有一天好脸色。
看来是棒打鸳鸯。
“哇”地一声,陈思敏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捂紧脸颊,泪水自指缝溢出。
傻女,不要总问为什么,世间怎会事事都有答案。
他就是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