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眼睛都红了。

“蒜头的酱汁。”

于是晚饭后，两人一人一张躺椅，旁边都各放了一个装了热水的脸盆。

拧了毛巾，躺着热敷眼睛。

乔纤：“现在舒服了吗？”

慕以白：“嗯。”

两个人躺着，虽然在家里，但却有种在沙滩做日光浴的惬意。

乔纤起来换谁拧毛巾的时候，注意到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提醒道：“邻居，你的手机亮了，是不是有人找？”

慕以白把覆盖在眼睛上面的热毛巾拿开，拿起手机。

“公司群的信息。”

乔纤：“这么晚还有事找吗，社畜不易。所以现在能休息更要好好休息。”

慕以白：“嗯。”

乔纤把毛巾从热水里面捞了起来，重新敷在自己眼上，舒服地躺在躺椅上。

慕以白在手机上面点了几下，把几条指示发了出去。

侧头看距离他不远的乔纤，好一会后，他把毛巾敷了回去。

乔纤：“我们聊一聊天，不然这舒服的，我怕自己会直接睡着过去了。”

“好。”

乔纤想了下，就想到刚才给自己发了消息的宋阿姨，有了话题：“最近我的运气没有那么好了，但在好几年之前，我可是有一次非常非常欧的时候。”

慕以白：“嗯。”

乔纤：“就是和你邻居的这房，是我中彩票中钱买的。”

“嗯。”慕以白低低地应了声。

他似乎听母亲提过，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一个陌生女孩的事情。

乔纤停了一会又道：“那个时候中了奖，还没成年，连兑奖都兑不出来，刚好认识了在那里买彩票玩的宋阿姨，我就用了她的身份证，把钱拿出来的。”

慕以白把遮在眼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看向旁边的乔纤。

她的声音，有些难过。

只不过在看见乔纤伸手要把自己眼前的毛巾拿下来的时候，慕以白又把自己的盖了上去。

“那个时候中奖，好开心……因为我以为家里没什么钱，可以拿去给住院的妈妈治病，结果我跑到医院的时候……”

乔纤收住了话。

本来只是想随便聊聊的，怎么说道这里了。

都是些从来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的话。

“后来，我就想要永远一个自己的家。但未成年要买房也没证件，又不想让乔兴邦知道。”

“于是我又找到了宋阿姨，直接把兑出来的钱给了宋阿姨，就有了这一套房。也多亏了宋阿姨愿意帮我，这世界果然是好人比较多。”

慕以白：“嗯。”

那几年这里的楼盘刚开，因为还没化划为商圈，所以价格并不算高，也没那么好卖。

而这一层的这几间，当时在那些风水大师看来都是特别不错的，很抢手。母亲却拉着父亲，说要留下这两间，父亲自然很快就同意了。

乔纤也陷入了回忆，许久后感慨：“算是很幸运，但也没多幸运吧。”

要不是这个中奖，她现在的处境肯定要难上更多。

不幸的是，她的家残破不堪，从她出生之前，就是充满谎言和假象。

这一次，没有像乔纤预料的，听到一声“嗯”的回答。

慕以白没有说话，遮盖在眼上的毛巾都没有摘。

他伸了手，很顺利地碰到了乔纤放在椅侧的手。

温热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停住。

“乔纤，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