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闵先生,你现在应该有什么想说的了吧?”秋岚挑着眉头,轻扬着嘴角,凝视着面前的人,声音清冷,“又或者等到鉴证科的报告出来,我们再聊聊?”
沉寂的审讯室中,只剩下了秋岚清冷的声音,和几人高低起伏的呼吸声。
坐在审讯桌前的闵衡东低垂着脑袋,双眸紧闭,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额间的汗水不停地划过脸颊。
静默了大约两分钟后,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松弛了下来,脸上的不屑和嚣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等了,我说,我都说。”
听着他的话,秋岚抿了抿红唇,眸光微闪。
她向旁边走了几步,将位置让给了重案组的警员,而徐承彦也向她投来了表达感谢的目光。
“其实,我不是想杀她,我真的不想杀她,我不想的。”闵衡东握紧了双拳放在了桌子上,身体前倾,仓促开口,“我没想到,我也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她死了。”
“可是小剂量的达尔佩林根本不会致死,最多晕厥,我真的没杀她。”他紧皱的眉头,眼神紧盯着面前的人,眸色慌张,“对,对了,我看新闻上说,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沙地,可是我没有去沙地,我没有去过那里。”
“没有去过沙地?那你们约的哪里?”徐承彦淡漠地盯着面前的人,漠然发问。
“约,约的早上四点,在东廊山后山的水库边。”闵衡东流转着眼珠,仔细地回忆着那天的事,“我知道她早上会去那里跑步,而我又有老婆,只能约早一点,免得被发现。”
“可是我真的只是在水库和她见了一面,还,还迷晕了她。”他垂下了眼眸,一脸心虚,“但是杀人的事,不是我做的,你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
坐在旁边的沛沛拿着签字笔,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了笔记本上。
“不敢?跨海外买违禁药,还把人迷晕了,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你还说你不敢?”徐承彦紧皱着眉头,厉声发问,试探着他的底线。
“真的,我真的没有,迷药也是因为偶尔在一个群里看见了,所以,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方法,可是杀人偿命,我肯定不敢啊。”闵衡东急切地解释着,迫切地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一个群里看见的?
听着他的话,徐承彦动了动眉心,心里默默思索着。
他的话,和沛沛小条调查的结果倒是一致的,他们也是通过网警才找到了这条途径,找到了闵衡东的记录,所以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闵衡东,那你为什么要迷晕死者?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承彦拧着眉头,神色凝重地盯着面前的人,冷冽问道。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闵衡东咽了咽口水,喉结不安地上下动了动,“那个女人,她,就是谭佩玲,最开始,她就有男朋友,我也有老婆,有家庭。”
“可是她还是一直勾引我,我没办法。”他摇了摇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徐警官,你是男人,应该能明白,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怎么把持得住?”
听到他的话,徐承彦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一样的眸光,情不自禁地瞥了瞥身旁的秋岚,冷声回应,“我不懂,你继续说。”
“唉,我和她上床了,但是我一早就说了我不会离婚,我和她没有结果的,可是她说无所谓,我,我也就和她发展下去了。”闵衡东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可是没想到,前段时间,趁我老婆出差的时候,她直接跑到了我家里,还让我离婚娶她,居然还拿出了偷拍我的照片威胁我,说我如果不主动离婚娶她,就把照片发给我老婆,让我净身出户,我当然不同意。”
“可是我又不能惹她,万一让她不爽,一着急发出去,我就完了,所以我就约她在东廊山谈。”他紧紧地攥成拳头,口气沉重。
“本来我是想和她说分手,让她把照片删掉,可是她不同意,我只能拿出了提前准备的迷药,把她迷晕,然后拿走了她的手机。拿了我就走了,真的没杀她。”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了,所有的疑点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女死者先是被闵衡东用迷药迷晕了,之后又被神经异常的曾齐鹏看到,女死者中途醒来,被重击,可是却是因为惊吓而致心脏病发死亡,之后又被他强奸,而被齐末偶然遇见,才造成了一死一伤的局面。
整件案子的两个凶手都已经被逮捕了,等到鉴证科的鉴定报告出来了之后,证据确凿,律政署就会接手这件案子,把凶手绳之以法。
审讯室外,徐承彦和秋岚并排走在前面,沛沛和小条跟在他们的身后。
“秋医生,多谢你了,今天要是不是你发现了端倪,只怕这个凶手还不会那么快认罪呢?”徐承彦轻扬着薄唇,眼神柔和地望着面前的人,轻声开口。
“是啊是啊。”俏皮的沛沛大步跟了上来,连声附和,“秋医生,你真的太厉害了,审讯刑侦能力简直一流,三言两语就让那么嚣张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