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韩若青话还没出口,闫天吉已经脸色一白手捂住肚子转身朝后面跑去。
噗嗤。
一个屁放了出来,臭味四溢。
不仅是韩若青,就连刘淑等人都捂住口鼻往后。
药童子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咱们大夫怎么了,一个时辰之前回来就拉个不停,自己配置了好几次药吃下去都没有缓解的效果,会不会出事啊?”
韩若青噗嗤的笑了声:“得了,他拉完就没事了。”
顿了顿,她四周看了看,随手把一旁的笔墨纸砚拿起来唰唰的写了一张长长的药方塞给药童子,“去煎药,十碗水熬成半碗,赶紧去。”
“你也是大夫?”
药童子瞪圆了眸子,这女人瞧着这么年轻,可给躺在一边的厉墨寒把脉的姿势实在是太过熟练,就连扎针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我是你闫大夫的祖师爷,还废什么话,赶紧煎药去,你也想像闫天吉似的拉到明天?”
韩若青头也不回,在医馆里翻了翻找出一副银针,径直坐在厉墨寒身边给他扎针。
药童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来就聪明,这么一听岂能不知道闫天吉拉肚子的事儿就是韩若青弄得,他也不敢问了,赶紧应了声,揣着药方去煎药。
不过是半柱香时间,厉墨寒已经醒了,双眸微睁开,目光略显的疲惫。
刘淑上前扶着他起身,他咳嗽了几声,韩若青没在跟前,已经去后厨催药童子拿药过来了。
闫天吉也不知道自己拉了几回,他扶着墙拖着两条腿走了出来,看了看厉墨寒,估摸着厉墨寒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毕竟刚才厉墨寒被背进来的时候,他看过一眼,厉墨寒那症状已经是毒入心肺救不了了。
一代枭雄就这么死了倒是可惜了。
不过这消息对他那个做国师的养父来说,绝对是要庆贺的好消息。
厉墨寒缓了片刻,问道:“韩若青在哪里?”
刘淑还没回答,韩若青就端着药碗来了,那药的味道很香,一端出来,香味到处飘散,不知道的还以为加了什么香粉。
闫天吉揉着肚子好不容易才有力气说话:“你给寒王殿下喂的什么?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寒王殿下这个情况,怕是没救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闻言,刘淑立即拔了剑,神色狠戾:“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闫天吉张了张嘴想反驳,韩若青嫌弃的轻嗤了声:“你自己医术不精就不要瞎扯淡。还开医馆呢,要不要脸,这点小毒都解不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关门吧。”
“你……”
咕噜。
肚子又响了。
闫天吉咬牙转头赶紧往后头跑。
刘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朝韩若青开口:“王妃,若是王爷今日真的撑不过去了,那怕是你也得死,而且王爷其实待你不错。”
“嗯,我记得成婚之日他不让我进府,炸门进去了,还想砍了我,哦,前几日还不让我吃饭。”
韩若青边说边端着药碗往房间里走去,“对我好还是不好,我这么大个人了,会分辨,用不着你来给我洗脑,不过……”
尾音默默的轻了下去,“算了,要是他死了,那我这克亲克夫之名可又得更甚。”
众人都退了出去,屋内只有厉墨寒和韩若青两人。
厉墨寒半靠在那里,俊脸上苍白无血色,只剩一双漆黑的眸子,显得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淡漠。
韩若青把药碗搁在旁边,挑眉:“能起得来就是死不掉。”
“死倒是无所谓。”厉墨寒勾唇,云淡风轻,“只不过本王还以为能最少有一年的时间,没想到提前这么多罢了。待本王死了,休书就在刘淑手里,他自然会给你,用不着你给本王陪葬。”
韩若青在他身边坐下,嫌弃的睨着他:“难得看到寒王殿下这么一副温和良善平静的样子,弄得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厉墨寒轻笑了声,闭了闭眼。
韩若青的小手将他的手掌拉了过来,手指在他脉搏上按了按,忽而问:“王爷,您要是真的这么死了,不会觉得遗憾吗?”
“会,也不会。”厉墨寒没睁眼,“不会的意思是,本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每一年都在为自己突然死而做提前的安排,所以即使本王突然死了,也能保证天泞境内五年不会乱,只是,五年之后,怕是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这是本王不愿见的。”
韩若青心里一紧:“我倒是没想到你是个爱国人士。”
厉墨寒看向她,自嘲的扬眉:“本来我便是外姓王,生于乱世,更得意于乱世,而我也答应过一个人,希望穷我毕生之力护住天泞,盼着太平盛世。”
“那个人,是谁?”
韩若青眼底闪过几分好奇。
是男是女?
是嫩是老?
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给厉墨寒这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