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们多辛苦。』道祖走到陈苋芊跟前，重点展示两颗水球：一颗放映着贪魔重伤倒地，肢体残缺；另一颗放映嗔魔被无数金蝉啃肉嗜血，状如血鬼！

陈苋芊立刻望向窗外，只看见洛渊一人与昊天道祖的无数分身缠斗，苦苦支撑！

『孩子，收手吧。』昊天道祖在她耳边幽幽的说，『就算轮回，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结局早已注定，为何要让这么多人遭受苦难呢？』

昊天道祖的手缓缓接近仙子的肚子，匕首却突然发出一阵爆闪，陈苋芊一惊，立刻拉开距离，与他对峙！

『我有条件！』她用剑尖对准自己的肚子，厉声道，『让我和洛渊说话！』

『好，好！听你的！』

昊天道祖怕再节外生枝，连忙掐弄法诀，让仙女的声音响彻苍穹。

『洛渊。』

洛渊手持玄黑长剑，浑身浴血，正与无数道祖的分身对战之时，突然，他听见妻子的声音！

心中大骇，洛渊连忙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便见自家屋顶上，昊天道祖抓着他妻子的手臂，正在启动转移阵法！

『凝露——』

洛渊喊得撕心裂肺，正要运起全身的功力俯冲而来，道祖的分身却化作无数金色雷锁，将洛渊全身捆住！

陈苋芊：『洛渊，你要守住无忧城，给天下百姓留一个安稳的家。』

洛渊：『凝露！昊天道祖，我要你碎尸万段！』

昊天道祖呵呵一笑，对手中的仙女说：『我们走吧。』

陈苋芊不想看他，只远远望着洛渊被无数金雷锁链割出鲜血，却依旧用尽全力想要靠近。她知道，这次洛渊真的救不了自己，可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样，陈苋芊的胸口也绞痛异常。

转移阵法的紫光越发明亮，陈苋芊狠狠瞪了道祖一眼，转头对洛渊说：『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吗？』

『凝露——』

洛渊的嘶吼贯通天地，他所唤之人却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喊了……

乌云离去，阳光照亮无忧城的残垣断壁。

洛渊于高空中缓缓飘下，失神的眼睛一直望着爱妻消失的位置。

阴魂才刚刚开始汇聚，百姓也失去了太多生气，都失去意识。于是，在残火与碎砖之中，无人听见洛渊失魂落魄的呢喃：『凝……不，是苋芊。』

……

陈苋芊仿佛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人，只有一个个模糊的黑影，像她一样，平静的一步步前行。

苋芊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周围是完全的漆黑一片，她似乎身处鬼气之海中，可周围却宁静异常。所有的思绪，包括其中的快乐、痛苦和悲伤都全部都飘离了身体，融入这一望无际的黑暗……

身后突然出现一片光，唤醒了迷蒙之中的陈苋芊。

她擦了擦眼睛，观察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身边全是漂浮着前行的鬼影。它们全都去往同一个方向，与光源相反。

陈苋芊移步向光源走去。

没走多远，她看见一个人，一个不是黑影的人，是一名女子。再走近几步，她看到了自己。

陈苋芊愣了愣：『你是谁？』

『我……我叫凝露。』对面的自己擦了擦眼泪，『我在找我夫君，你有看到他吗？』

『夫……君？』陈苋芊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恰好看见脚下自己的倒影。她穿着一身校服，面容是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模样。是陈苋芊的模样。

『对了！』陈苋芊抬起头，对凝露说，『我是陈苋芊呀！为什么会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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