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地不敢上前。
郁谨川没说话,抬手指向另一侧。
“谢谢。”程可夏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晚上十一点,已经到了郁谨川休息的时间,他回到卧室平静地躺下,二十分钟后,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路过,他躺在床上分毫未动,也没睁开眼。
程可夏回到卧室,边擦头发边看钟喜悦99+的消息——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是不是已经干柴烈火了??]
[要看□□趾!]
[人呢?出来!]
程可夏笑着回消息,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直到钟喜悦撑不住,聊天框里才安静下来。
今天逛了一天街,晚上又折腾了这么久,程可夏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但是一直到凌晨两点,她还是没有睡意,脑海中时不时地冒出昨天离开家的画面。
不管怎样,如果不是她,家里不会闹成一团。
程可夏坐起身,给她父亲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谨川哥这边住一段时间,爸爸别担心,我很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过几天夏夏请你吃饭。]
这是程可夏这次回来,最真诚的一段话,她出门前不是没听到她父亲的那两句话——
她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但是,她不喜欢张芸也是真的,更何况,她还不知道程女士在张芸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程可夏在床上心烦意乱地翻来覆去,直到天边泛起白鱼肚,她才沉沉睡去。
而程可夏发的消息,第一个看到的人并不是江盛文,而是张芸。
昨天,江盛文实在是气急了,要和张芸分房睡,但张芸也是能霍得出去的,直接跪在了江盛文的卧室的床边。
她低低地跪在地上,无声地哭,一跪就是两个小时。
江盛文让她起来滚出去,话虽不好听,但言语之间,怒气早已经消了大半。
张芸当然听出来了,她和江盛文过了十五年,哪里不知道他最是心软,不仅心软,耳根子也软。
所以她慢慢地放开了声音哭,低声凝噎,头发凌乱,委屈的话一个字都没说,但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
江盛文被她哭得不耐烦,让她起来,最后张芸慢慢起身,但由于跪的时间过长,一头栽在了床上,她也就顺势埋在江盛文怀里哭。
江盛文不回他们的房间睡,但张芸可以留下来,最后她也没下那张床,江盛文到底也没让她出去。
如果程可夏在那里,就会惊叹她这位继母表演中的层次感,她确实还嫩了点。
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帘的缝隙,张芸看到了程可夏的消息,并按了删除键。
二人世界,开始。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程可夏才睡了三个小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哦,原来是在郁谨川家里。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她父亲。
程可夏走到卧室内的小阳台,接通了电话:“爸爸。”
“夏夏,睡得还好吗?”江盛文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睡得很好,您不用担心。”程可夏笑了笑说。
“谨川那小子没为难你吧?”江盛文昨晚听江顾北说了她的去处。
“谨川哥哥很好,很照顾我。”
与卧室紧邻的露台,清晨的阳光打在男人冷白色的家居服上,显得静谧而美好,他双腿交叠,垂眸看着平板上的股市走向。
郁谨川听见她的话,眼皮微抬,是他忘了,她住的那间卧室和露台是相邻的。
“夏夏,是爸爸不好……盛文,吃早饭了……”
电话里,张芸亲切地叫张盛文,程可夏皱了皱眉,那语气,那声音,不像是刚吵过架的样子。
两人又聊了几句,电话挂断了,程可夏沉默了很久,莫名觉得无趣,索性出去吃早餐。
她正要出去,可看到镜子里自己光洁的额头愣了愣,她连忙拿出一个草莓兔的创可贴,贴在了额头上。
仿佛在说,我就是一只单纯无辜的小白兔,不要怀疑我,不要拆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