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程可夏的确有这个冲动。
钟喜悦:[去!去!你现在就给我去!]
钟喜悦:[你哥要是在云城,我现在就去坐他腿上亲!]
程可夏:[我哥可不能回来,回来我还怎么收了这男鬼!]
钟喜悦又变本加厉地怂恿,发了十几条,程可夏的心怦怦跳,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跑出来,拆穿就拆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不行,不能让哥哥知道的。
为了抵制诱惑,程可夏索性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在被子里闷了半个小时,程可夏闷出一身汗,她拿着干净睡衣去了浴室,但洗到一半她就饿了,中午没吃饭,傍晚就吃了一点点东西,晚饭也没吃,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程可夏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就去餐厅觅食,但是走过转角发现,郁谨川在偏厅打台球。
去餐厅的路上要经过那里,程可夏本能地想回头,她今天差点就露馅了,还是少在他面前晃悠好。
但是肚子好饿。
她抬起脚步,像是没看见郁谨川一样从他身边过去,而郁谨川更是如此,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若无人地将黑8撞击进洞。
一局结束,郁谨川将桌面收拾好,转身回了卧室,余光没有向别处偏分毫,仿佛这套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半个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毫无进展。
程可夏坐在餐厅里,笑着灌了两瓶酸奶,她回想着男人刚刚淡漠的神情,丝毫不意外,傍晚突然的亲近果然是有目的的,确定了答案就翻脸不认人。
真是冷漠呢。
程可夏回到卧室蒙头睡觉,但是白天睡多了,翻来覆去三个小时都没睡着,而且更要命的是窗外下起了暴雨,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吓得程可夏缩成一团。
她最怕打雷。
程可夏缩在被子里,紧紧捂住耳朵,每一阵雷声都吓得她一阵瑟缩,程可夏一边害怕还忍不住吐槽——
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么,老祖宗的话都不好用了吗?
原本以为夏夜的暴雨很快就会过去,但是过了五分钟,程可夏实在撑不住了,她光着脚跑向郁谨川的房间。
窗外雷雨交加,郁谨川看了眼时间,凌晨三十分,他闭上眼,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张拘谨胆小的脸。
但他闭上眼睛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昏暗中,郁谨川沉默地看向门的方向,没回应,接着敲门声又急促了一些。
“郁谨川,你睡了吗?”
男人黑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过了片刻,郁谨川起身下床,缓缓走向门边,他打开门,就看见她光着脚站在门外。
“有事?”郁谨川像是没看见她眼中的害怕。
“打雷了,害怕……”程可夏此刻的恐惧不是装的,她是真害怕。
“所以呢?”郁谨川声音没有起伏。
程可夏一噎,她抬头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黑沉的眼眸宛如这场夜雨,冰凉,没有温度,他平静地垂眸看着她,没有丝毫不耐烦,当然,也没有怜惜和爱护。
程可夏突然鼻子一酸,眼睛也红了。
她演过很多次,但这次是为数不多的真正情绪。
“早点睡。”
郁谨川说完,关了门,程可夏望着紧闭的门,眼泪瞬间滑落,她哭着回了房间。
一门之隔的卧室内,郁谨川听着门外没了动静,他转身回到床上,平静地躺下。
窗外雷声丝毫不减,滂沱大雨拍打着窗户,室内更显得静谧,郁谨川平躺在床上,如往常一样酝酿睡意,可脑海中全是刚才门外那张脸。
男人平静的呼吸中夹杂着一丝烦躁。
过了五分钟,又一阵雷声轰隆隆地响彻天际,仿佛要震碎这世间的一切,紧随而来的闪电将漆黑的房间骤然照亮。
郁谨川睁开眼,掀开被子大步朝门外走去,他来到程可夏卧室门外,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应。
“程可夏。”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郁谨川推开门进去,就看到昏暗之中,她蒙着被子紧紧缩成一团,郁谨川打开灯往里走。
“程可夏?”郁谨川站在床边叫她,可是没人应。
于是郁谨川掀开被子,就看到她紧紧握着耳朵,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泪模糊了一片。
郁谨川眸光微滞。
“过来。”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程可夏泪眼朦胧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不想理他,刚才不是还很冷漠么,但又一道闪电划过,程可夏条件反射地扑进了郁谨川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我要……我要告你……告诉我哥……”
程可夏脸埋在他胸膛,一边哭,一边收紧了手臂,眼泪浸湿了郁谨川的睡衣。
面对怀里突然的柔软,郁谨川身体有些僵硬,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床上的兔子玩偶,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徒留发丝间的清香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