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念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听了凌菱的话,将那枚戒指带上。
通透的天然红宝石钻戒点缀在她白皙的指间,交相辉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只是今天一晚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明天,明天她就亲自去找霍聿深,把这枚戒指还给他。
今晚就当作是她放纵自己,做的最后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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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地点位于港城某座半山腰上的高档酒店,来往的宾客都是富商大贾或是明星。
两人打车到了酒店门口,凌菱要先去找熟识的酒店经理去拿纸质邀请函,才能进入宴会厅,饶念遂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饶念今天穿了一条简单的一字领黑色礼裙,没有上次在游轮时那条墨绿绸缎裙那般典雅,背后是绑带的露背设计,她把长发都拢在背后,纤细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近日港城总是落雨,空气潮湿,此刻晚风徐徐,吹拂到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些许凉意。
她在掌心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臂驱赶寒冷,安静等待起来。
与此同时,夜幕里,一辆纯黑宾利从酒店门口驶入。
连续几天连轴转的工作强度让人有些难耐,香港总部最近几项地产项目到了审批流程的最后一步,却被政府新出的政策拦住了,只能他亲自出面周旋。
霍聿深靠在后座,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点燃。
火光映亮他如墨般深沉的眸底,他的脑中忽然又想起那天下午在车上,怀里温香软玉的手感似乎还残存在掌心。
他很少会去回忆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偏偏这次总是想起,工作时也会偶然分神。
这是成瘾前的征兆,于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他低声问:“东西送过去了吗?”
蒲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答:“上午已经送到饶小姐住的酒店了。”
蒲川坐在前排,率先看到了门口屋檐下站着的人。
他顿了下,对着后排恭敬道:“霍董,前面好像是饶小姐。”
霍聿深还在和香港总部的业务经理通电话,手中的雪茄徐徐燃着。闻言,他顺着蒲川指的方向看过去。
她正安静地等在廊檐下,百无聊赖地低垂着头,身前刚好有一汪落雨积起来的水洼,她用高跟鞋的鞋跟轻点水面,制造出一圈圈荡起的波纹。
有些孩子气的举动。
女人只化了淡妆,黑缎般的长发披散而下,侧脸在朦胧的光线下萦绕着淡淡的光晕。
霍聿深还记得掌心隔着布料也能碰触到的柔软触感,好像又泛起了细微痒意。
她的颈部太细,像只猫似的瘦弱。
视线往下落,她把那枚戒指戴上了。
水滴型的天然红宝石,和他想象那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画面一般无二。
很衬她。
青白色的烟圈盘旋笼罩在男人脸侧,冥冥不清,一点猩红在指间闪烁跳跃。
片刻,他把手里的烟掐灭,开口:“我在这里下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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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饶念正低头专注地看手机上其他拍卖行最新发布出来的拍卖会资讯。
不远处有车灯在晃,她轻眯了眯眼,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细雨如丝,黑色豪车停在朦胧的雨幕里,闪烁的车灯撕开薄雾,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下了车。
很快有门童上前恭敬地为男人撑起一把黑伞,雨水顺着伞骨簌簌滑落,水雾弥漫,身后的夜幕漆黑,几乎快要与他的身影融为一体。
他缓步走过来,骨节修长的手握着手机,银质的领带夹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冷光,沉敛而矜贵。
几天没见,见到霍聿深的瞬间,饶念忽然再次回忆被那只手扣住后颈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颤栗。
那天停电时蔓延的暧昧像是藤蔓重获新生,重新在心脏处盘旋缠绕。
她很想试图忽视,但心口那阵悸动似乎无孔不入。
就在饶念发怔的短短几秒里,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霍聿深垂下眼,视线落在她指间那枚戒指上,颜色热烈,鲜红如血,仿佛是雨夜里唯一一抹鲜艳色彩。
饶念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车上,霍聿深突然提起这枚红宝石。
甚至不用再确认,她就已经断定。
是他送的。
可为什么要送她戒指?
饶念有些慌乱地垂下眼,明明只想着戴今天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还回去,可还是被他看到了。
胸口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摘掉那枚戒指。
却听见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磁性,阻止住她的动作。
“不必摘,很衬你。”
她的动作骤然顿住,抬眸望向他。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男人的眼底如夜色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