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还是太稚嫩,明明在他面前的所有心思都无处遁形,还试图和他这种浸淫名利场多年的商人周旋,简直是痴人说梦。
月光如水下,饶念白皙的脸颊被他抓得泛起微红,柔软的眼睫轻颤着,在眼下投出一处小小的阴影,盈盈切切,连眼睛也湿漉漉的。
没了刚刚的胆大妄为,像一只被他握进掌心里逃脱不得的蝴蝶,只能无助地扇动着蝶翼。
甚至连泪痕还没擦干,摸起来时触感湿润。
她不知道,越是这副模样,越容易勾起人摧残的欲望。
男人的嗓音低沉克制,掺杂了那一丝难以察觉的隐忍。
“因为我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忍耐力。”
作者有话说:
看他能忍多久qwq
久等了我的宝们,鞠躬滑跪认错
自己过来,还是要我下去接你。
翌日清晨, 朦胧的曦光萦绕在山际间,薄雾袅袅,将整座屹立在半山腰的庄园笼罩起来。
饶念起来得很早, 天刚刚亮起就已经让蒲川送她离开。
准确的说,是她先逃走了。
她几乎没怎么睡好,只要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阳台上那一幕。
当时做的时候不觉得怎样, 夜里回忆起来却让羞愧得想直接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所以她实在没办法在那里多留一刻。
大概是提前得到了霍聿深的吩咐,车上,蒲川主动开口:“那尊粉彩罗汉摆件,您回去之后可以把委托拍卖协议寄到公司,霍董签完之后我再让人寄回。”
饶念弯了弯唇角:“谢谢。”
蒲川回身递给她一份文件, 恭敬道:“还有这个, 也是霍董让我交给您的。”
饶念怔了下,接过那份文件,是一份解除婚约协议书。
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已经签好了字。
捏着纸页的指尖微微收紧, 心口那阵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解脱了。
蒲川直接送饶念回了酒店, 在她下车之前,他又递给她一张名片, 并解释道:“饶小姐, 这是霍董的私人号码。”
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手机号码。
饶念捏着那张薄而有质感的名片,心脏微微一缩。
她顿了顿, 忽而又问:“霍董经常给女人名片吗?”
蒲川愣了下, 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随即摇头,诚实地答:“没有,您是第一个。”
蒲川顿了顿,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多解释一句:“霍董平日里的时间大多都在工作,从不会因为其他事情分神。”
饶念倒不觉得蒲川会在这种事上骗她。
毕竟以霍聿深的身份,恐怕也都是女人给他塞名片或是房卡。
明明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但他却依然能在□□上占据上风,看穿她的所有心思。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
饶念心念微动,又忍不住扭过头,从车窗里看背后越来越远的景色,清晨的薄雾笼罩在山间,那座庄园便显得沉默而屹立。
饶念主动开口问:“他平时都住在这里吗?”
蒲川应了声,缓缓给她解释:“霍董先前一直独居在国外,因为出差的频率比较高,所以一年里只会偶尔回来几次,大多数时间也都住在酒店里。霍董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是独处。”
膝盖上放着的手机忽而震动一声,一条来自银行经理的短信打断她的思绪。
「你好饶小姐,我们这边是丰众银行,您的父亲饶国源先生在我行办理的贷款已经临近还款日期还有五天,请您注意期限,及时联系银行还款。」
这些日子一直逃避的现实再一次被揭开,像是猛然被一盆冷水浇下来。
他留给她这张名片,是想让她主动联系他。
可如果她打了这通电话之后呢,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变成怎样。
他是她的金主?还是债主。
饶念还记得昨晚胸膛里剧烈而急促的心跳声。
她明白那种悸动代表了什么,是危险。
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远,她可以选择飞蛾扑火,却无法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而最后的结果,或许比她做蒋家泽的未婚妻还要惨烈。
所以她不敢赌,也不想把自己置身在那样的境地里,不想沦落到被人抛弃的命运,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等到有一天,霍聿深有了结婚对象,她又该如何自处。
能够做到洒脱地离开吗?
整整一夜,她睡不着的时候,心底反复询问着自己,一直到天亮,饶念发现自己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只想逃避。
饶念让蒲川把她放到前面的路口下车后,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
今天的风有些大,把长发吹得散乱,遮挡住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