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条暗红色的条纹领带被他随手扔到床上,与白色床单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饶念傻住了:“你要”
霍聿深一边说一边解开领带,语气自然:“洗澡,睡觉。”
同一张床,睡觉
饶念的脑中又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刚刚被他打的那一下,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
不行,太危险了。
他瞥她一眼,明知故问:“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饶念下意识脱口而出:“想你会不会禽兽不”
禽兽不如四个字没说完,她又默默吞了回去,尴尬地扣紧被角。
她干嘛要主动提起刚才的尴尬?
就在这时,男人停止了解衣扣的动作,他忽而俯下身靠近她,用膝盖顶开她的两腿之间,深陷进柔软的被褥中,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窸窣声响。
饶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骨节分明的长指已经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挑起刚才解下的那条领带。
他手上的腕表还没摘,冰凉的质感贴着她脆弱的脉搏处,漫不经心的,却又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不容抗拒。
他今晚已经纵容她侵入他的领地和秘密,现在也该到了索求的时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骤然抽离,饶念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感,心跳不知不觉因为紧张而加快,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直到她攥紧了那条质感极好的领带,霍聿深才终于出声。
他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此刻徐徐引导着她。
“那你用它,把我的手绑起来。”
“今晚会不会觉得安心一点?”
“闭上眼。”
过了好几秒钟之后, 饶念才在脑中消化了他的这句话,呼吸不自觉开始急促,下意识垂眸看向他冷玉似的手。
他的腕骨劲瘦, 银色腕表还没摘去,显得清冷自持,总透着一股禁欲感。
可又跟他刚刚说出的话完全相悖。
绑他的手?
他怎么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外人不是都说霍氏集团继承人沉稳端方,冷静克制, 那她面前的人是谁?
他刚才还伸手打她那里现在又让她绑她。
衣冠禽兽!!
饶念脸都憋红了,最后只能想出这个词来。
到底是女孩脸皮薄,霍聿深没再继续逗她,从床上起来,掩去眸底的晦色,用云淡风轻的口吻。
“开玩笑的。”
反正等这几天结束, 还有的是机会。
而饶念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还对男人的这句话表示存疑,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今晚到底能不能平安度过了。
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饶念彻底陷入纠结时,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是霍聿深的手机。
他短暂松开对她的钳制, 起身去接电话。
饶念这才在心里偷偷松下一口气, 看着他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打开玻璃门,霍聿深走到阳台, 回头望了一眼, 确保屋里的人不会听到,才接起电话。
他抬手点了根烟衔在唇边,一点猩红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接通电话后, 对面直入主题, 丝毫不浪费时间:“祁文皓派了更多的人在找她, 他儿子的病又恶化了。”
“而且听说现在祁檀也在派人找她,她的存在恐怕也瞒不住多久了。”
闻言,霍聿深眸色沉下来,望着阳台外的漆黑一团,冥冥不清的神情隐在夜色里。
他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薄唇轻启:“那就想办法,继续瞒。”
闻言,卓舜顿了顿,迟疑地问:“你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
房间内灯色柔和,他身处黑暗,却有些贪婪地望着里面的场景。
她正半趴在床上,也在和谁打着电话,朦胧的光线笼罩在她的侧脸上,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她挽起唇在笑,唇瓣嫣红,是他刚刚吻过的地方,柔软又鲜活。
她身上好像就是存在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人靠近,沉沦。
听见对面没有声音,卓舜发觉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你改变主意了?”
霍聿深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沉声道:“先按我说的做。”
卓舜只能先答应,又转而道:“祁檀在公海用船走私的事找到了一部分证据,明天上午我带着东西去找你,我们见面再聊。”
“明天?”
“怎么,你有其他事?”
“嗯,最好上午就结束。”
-
房间里,饶念蜷缩在床的一角,正在跟全霏打电话。
“霍董真的去意大利追你了?就为了解释明窈的事?!”
全霏惊讶:“明明一通电话就能解释清楚,他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真的,我哭死。”
饶念眨了眨眼睫,故意道:“电话我可以不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