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再度开口,对面的老人却已抢先一步。
“你前阵子的拍卖会做得很好,应该已经有很多国外的拍卖行联系了你。离开这里,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祁文皓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你是我的女儿,我可以护住你,带你离开这里。念念,你还年轻,没必要卷入危险里。”
这些年,他一直助纣为虐,纵容着祁檀,或许他的儿子患上重病,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或许有后悔,但也已经迟了。
不管如何,饶念都是他的女儿,身上留着他的血,他也不希望看见她出事。
而霍聿深因为药物的原因大脑神经受损,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这些事,饶念应该并不知情。
他不想看着她以后的幸福因此葬送,所以此刻,他还是试图尽力劝说她,尽早放下。
祁文皓顿了片刻,脸上的皱纹透着些许沧桑,语重心长地道:“饶念,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离开他吧。如果你想,我能给你在国外安排更好的机会,也还有比他更合适你的人。”
饶念攥紧了指尖,静默片刻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会走。”
似乎是已经猜到了她的决定,祁文皓并不意外。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似是感叹她的执拗,和她母亲别无二致。
看着饶念毫不犹豫地起身准备离开,他再度开口叫住她:“我派了人在你家附近保护你的安全,我担心,这两天祁檀会来找你。”
她脚步微顿,“谢谢。”
饶念知道,他是在极力弥补,弥补对她的愧疚。
但对她而言,这些迟到的,微薄的父爱,已经丝毫没有用处。
她现在只在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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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几乎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偌大会议室内,灯光如昼,气氛凝重。
长桌两侧坐了约八位霍氏集团董事会成员,还有西装革履的祁檀。
其中一个人看着手里的遗嘱,犹豫着开口:“檀总,我觉得我们还是等霍董来了之后,再投票表决比较好。”
闻言,祁檀抬了抬眉,冷笑一声:“还有需要等待的必要吗?集团的股价现在还在下跌,他身为执行董事,迟迟不能阻止事态恶化,诸位也打算坐以待毙下去?”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他又接着道:“父亲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他名下的股份会尽数转入我的名下。这些年父亲对我如何,想必各位都有目共睹”
就在这时,会议室沉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强大的气场瞬间涌入,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齐齐起身。
连最年长的那位董事也跟着起身,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霍董好。”
霍聿深微微颔首,走到主位上坐下,嗓音沉静,仿佛近日来的混乱不曾发生过。
“抱歉,让各位久等。”
上位者的气场蔓延开来,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染上敬畏,看着男人冷冽分明的轮廓。
看见这一幕,祁檀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霍聿深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半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关于父亲去世之后,霍氏集团的股权更替问题,我带了律师过来,宣读遗嘱。”
这时,一旁跟在霍聿深身后进入会议室的律师得到示意,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
迎着众人的目光,律师缓慢宣读着文件上的内容,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霍老先生名下所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在他离世后,将全部转让至霍聿深先生名下,由霍聿深先生继续接任霍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话音未落,就已经被祁檀急声打断:“不可能!”
他的目光阴测下来,如毒蛇一般阴冷,紧紧盯着主位上坐着的人,每个字仿佛是从齿关里挤出来的。
“霍聿深,你私自篡改遗嘱。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把股份给你”
明明霍高峯一直偏心于他,怎么可能会在最后关头把股份尽数交给霍聿深。
然而下一刻,霍聿深抬了抬眼,嗓音冰冷。
“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你可以自行核实。”
话音落下,见他如此冷静笃定,运筹帷幄的模样,祁檀脸色顿时一变。
他不肯相信霍聿深拿来的那份遗嘱,一把从律师的手中夺过来,目光逐渐变得扭曲。
合同的最后一页,签名和公章无比清晰地印在那里,没有丝毫可以质疑真假的余地。
而霍高峯口口声声亏欠他,在最后时刻,竟然还是将股份一点不剩地给了霍聿深。
见状,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纷纷交换了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谁手中的遗嘱才是真的。
霍高峯早就知道这些年祁檀在国外的灰色产业,如果真的将霍氏集团全部交予祁檀,只会让霍氏集团在将来陷入巨大的风险。
他虽然偏心祁檀,可霍氏集团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