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人轻唤她的名字,是谁?
席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手脚并用爬上炕,扒着铁栏杆看了好一会才看清外面的人,是陶晏!他怎么在这?是她饿出幻觉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他没有消失,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陶晏。”一开口,憋了好久的委屈和无助像洪水一样一股脑的倾泻而出,顿时话不成声。
“别哭别哭,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马上报警。”陶晏看她哭的那样委屈难过想伸手去替她擦泪,可是玻璃窗早就被她砸了个稀碎,到处都是玻璃碴。
“别,都是碎玻璃,会划到的。”
席英知道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也容不得她委屈,她长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委屈,尽量长话短说,“不行,就算警察来了,这种家务事,肯定又是没用的调节,就算真的抓了他们也关不了多久。”
“不会,你信我!”
她不是不信他,是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她知道有时候法律断不了这些胡搅蛮缠刁民的家务事。
“想要得到彻底解决,这事情就必须得闹大。”席英用力抹了一把眼角,下了狠心。
如果这次不来个了断,总有一天她会被他们逼疯,他们的纠缠会永无休止。
“你听我说……”
可事情没有按照原先两人商定的剧本走,被砸破头的是陶晏,不是她,当她看到被台上救护车满头是血的陶晏时,席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事闹的很大,十里八乡乃至整个枫林镇都轰动一时,乡镇领导震怒,并发话严惩这种枉顾法律枉顾他人意愿的包办婚姻。
席建国和张兰芳包括王家一家四口都被行政拘留,等着被控告上法庭,听说张兰芳刚被拘留时还十分不以为然,觉得这是自己家的家事,别人管不到,在派出所和王家人大闹特闹,后来看那边动真格了张兰芳这才消停了。
后来听说上边要抓典型这次涉事的人都要依法严惩张兰芳这才知道什么是怕,毕竟砸的是镇长家的儿子。
席英做完笔录就匆匆赶去了医院,病房里除了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陶晏就只有陶母在,这是第二次近距离见她,十多年过去了还是印象中那个距离感十足的官夫人。
席英收回迈向病床的脚,礼貌的问了句“校长好”。
陶母敷衍颔首,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坐,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让席英倍感不适。
“陶晏还没醒,你等会再来吧。”
明显在下逐客令。
“他伤的重么?”她很关心这个问题,伤的是头而且还是因为她,席英心里愧疚万分,当时明明说好她假装顺从然后在人最多的时候闹开,他在外围帮着报警就好了。
不见血是不可能的,一定要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才能引起重视,可是她从没想过让别人代她受这份罪,本该是她躺在这里的,这算什么呢。
陶母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副愧疚模样,心中泛起冷笑。
难怪她儿子去年入学本来人已经在春城了还提前几天巴巴赶回来,她还以为她的好儿子是不舍得父母,谁知道走的那天非要坐火车不说还不让家里人送,后来过年的时候她公公说漏了嘴,她才知道接人还有学位的事。
她算明白了,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
还有助学申请,平复舆论等等一堆事数不胜数,光她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不知道的呢?
不过也不怪她的好儿子这么上心,明艳动人的花儿谁不爱?她也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更别说这小丫头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如今就能看出将来必然是个祸水长相,就连她这么挑剔的眼光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扫视了几遍都没挑出什么瑕疵,别看一身穿戴老旧又低廉,可是人家端的很高呢。
真是鸡窝里面出凤凰,难怪引得她的傻儿子巴心巴肝的为她。
恰好她最不喜这种长相太过拔尖的女孩,相由心生,这种女孩性子最是不好相与的,她接触的人没有万千也有八百,别的不说看人她可是最准的,这才哪到哪就惹出这么大的事,还没怎么地就让她儿子见了血,以后要真是跟她扯上,前途暂且不谈,这命是不是还得搭里?
她家那一堆烂摊子她也有所耳闻,论起家庭条件都不够格入她儿子的交际圈,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全家寄予厚望,从小连他身边的同学朋友她都用心筛选,她可不想自己从小悉心栽培倾注全部心血的儿子被这么一个人给误了。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跟我们家陶晏来往太过密切。”
直白的不给人留一点脸面。
“这次的事,我很抱歉。”席英自知理亏,只能认真道歉。
“不是这次,是以后!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跟我们家陶晏来往。”
席英双手紧握,那种看苍蝇的眼神又一次落在她身上,可是她理亏只能一一忍下,“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你必须要做到!”陶母十分不满,颐指气使的发号施令。
席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