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的。”
沈约摇头道,“今日我才听你说及此事,我是想到的。”
“为什么?”梁红玉不由问了句。
沈约了然道,“既然觉得功劳取之易如反掌,以刘延庆为人,当然要将功劳交给培养之人。”
韩世忠垂下头来。
梁红玉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兄弟有眼光。这个刘延庆从来都是在玩弄世忠,从未将他当作是亲信!”
韩世忠叹息道,“过去的事情,提及何用?”
梁红玉不满道,“他刘延庆做得,我梁红玉说两句痛快下都不行?沈兄弟,你千万不要学你大哥那样。”
沈约只是笑笑。
梁红玉略有嘲讽道,“刘延庆让郭药师、高世宣为先锋攻取燕城,又让他的儿子刘光世为后援。这用意明摆着,就是将功劳给予自家人。刘光世若是个骁将也没人说什么,但刘光世却是纨绔子弟。”
沈约皱眉,“军情一瞬万变,哪怕必胜,也不能如此托大。”
韩世忠赞道,“正是如此。”
沈约脑海中随即闪过了那个蒙面人也在暗中缓缓点头,心中微动。
他和韩世忠谈论军情,其实用意不是拖住敌手,而是为了验证一个预知。
在进入此间后,他的脑海中不出意料的再出个预知画面。
那个画面很是奇特,似乎和当下无关。
那是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袒露后背,神色肃穆。有一妇人正站在他的身后,神色慈爱又有坚毅,正在那年轻人背上刺字。
字迹已成。
——尽忠报国。
尽忠报国?!
他沈约脑海中为何会闪现出这种画面,难道说……
沈约很是意外。
第1705节 无人可绑
潜入阁楼中的人是岳飞?
只要略懂华夏历史的人,莫不知曾有个民族英雄在背部刺下了“尽忠报国”四字。
和如今的青少年纹身不是家事,需要国家来束缚不同,当年那人纹身,并非耍酷或精神迷失,却是将信念刺在肌肤、铭刻在心间,而且一生奉行!
岳飞岳鹏举如何到了这里?
沈约一时间想不明白,可他知道若是岳飞在此,听到他们议论国家大事的时候,就绝对不会选择出手。
岳飞定会关心国家大事,也绝非冲动盲目之人。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那蒙面人数次眼露激动,凝神倾听他们的交谈,没有丝毫要厮杀的意思。
梁红玉不知沈约深意,却被往事激出了感慨,“这大宋素来重文轻武,将不知兵,历来掌兵权的除了狄大将军,范公外,尽是碌碌无为之辈。”
她说的范公自然就是范仲淹。
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清醒人物!
虽是大宋文臣,却少有的铮铮傲骨!
在西北,若非范仲淹力挺狄青,狄青虽难以死在夏人的虎狼之口,却可能死在宋人文臣的唇枪舌剑下。
范仲淹先狄青一步倒下。
当所有外族人将狄青视为战神的时候,大宋内部的文臣却视狄青为眼中钉、肉中刺,极力想要除之。
自古以来,这种可笑且可悲的事情时有发生。
沈约略知这些事情,暗自感慨。
他对韩世忠的上策并没有太多质疑,毕竟韩世忠真正征战疆场二十年,用兵目光还是独到的。
他沈约担心的却是——若没有他沈约支撑,一心出战的韩世忠只怕比狄青下场更惨。
这才是他始终迟疑的原因。
“刘延庆以为大功可以轻易到手,哪想到他的儿子刘光世不过是个膏梁子弟,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梁红玉仍不懂沈约的心思,带着厌恶道,“军机瞬间百变,郭药师、高世宣顺利攻入燕城,陷入巷战中,可刘光世居然没有及时赶到支援。”
手中重重一顿茶杯,梁红玉不平道,“高世宣和一帮西北军尽数战死,郭药师苦战逃离,然后辽人趁机一鼓作气的击溃宋军,若非世忠拼命断后,阻挡些时间,刘延庆说不定早死在三年前。”
韩世忠神色感喟,不知是因为刘延庆老奸巨猾的算计,还是因为那些无辜送死的西北军将。
“沈兄弟,你猜刘光世为何会没有及时救援?”梁红玉问道。
沈约淡然道,“看起来无非吃喝玩乐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