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想必……圣上也知。”
蔡鞗闻言,如释重负道,“多谢沈先生开释,蔡某告退。”言罢看了赵福金一眼,想说什么,终究忍住,缓步向宫外走去。
赵福金不看丈夫,但在蔡鞗离去时,终于道,“你如果今日离开宫城,那和我再不会相见了。”
宫中静。
蔡鞗止步,却未转身。
未黄昏,宫中尚明。
二人离的不远,可看起来却如隔着天堑般。
众人知道赵福金的意思有两重——你蔡鞗出使,若是死了,夫妻自然不会见面。你蔡鞗若是敢出使,哪怕你不死,我赵福金也不会再要你这个丈夫了。
休妻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休夫的事情,如今恐怕只有赵福金才做得出来。
半晌,蔡鞗终于道,“不才得公主厚爱下嫁,此生感激,本不敢有违……”他左手握紧,袖口无风自动。
众人听他这般称呼,暗想赵福金虽嫁给了蔡鞗,可蔡鞗的语气,如何像个丈夫?
“但这一次,不才实在不能不去。”蔡鞗仍未回头道,“请公主见谅。”他犹豫间再迈出一步。
赵福金霍然站起,叱道,“我说你可以不去,你就可以不去。你敢不听我说的?”
蔡鞗再度止步,声音略有沙哑道,“沈先生,请你代为解释。”
赵福金冷笑道,“蔡鞗,我才发现沈约说的不错,这些年来,我真的从未有看透你,我从未想到过,你会是这么一个懦弱的男人,哪怕解释,都不敢自己去说。”
沈约默然。
一个声音突道,“你错了,懦弱的是你赵福金!”
众人讶然,不由望向说话那人。
说话的却是赛月。
赛月站了起来,看起来虽然尚幼,但大眼睛中却有些如清泉般的光辉。
第1750节 不爱与爱
道无先后、达者为先。
有些人的认知,本来还不如一个孩子,可却拒绝承认此事。
因此当赛月站起来呵斥赵福金的时候,除沈约外,无不错愕。
赵福金望着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微有蹙眉。赛月的表情被她清楚看到,却有着说不出的陌生。
内心悸动,她那一刻突然发现,沈约说的或许不错,她赵福金以为的了解,不过是想当然尔。
虽是如此,习惯使然,赵福金冷淡道,“没想到我不如沈公子了解蔡鞗,赛月你却了解我赵福金!”
她仍旧是讽刺之意,众公主闻言都有同感。
天塌了般。
她们一直觉得高山仰止的赵福金看起来倒塌下来,也不过是片刻之间,这让她们难免怀疑一切。
赛月不理赵巧云的暗阻,坚决道,“我本来不了解,可经历了许多,将事实看的清楚。”
望见赵福金的不屑,赛月大声道,“沈大哥说的不错,你赵福金一辈子都在旁人仰视下过活,你嫁得最好,有个很优秀的夫君,有个除父皇外,天下权势最大的夫家,你一辈子都想着高高在上,受所有人仰望,自然不想失去这一切。”
赵福金冷漠反问,“这有错吗?”
赛月微滞,思索片刻才道,“这不见得的是错,任何人都有权利这般追逐。”
赵福金淡然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意思自然是,你既然觉得没错,那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赛月重重点头道,“我知道!”
众人望见赛月那般坚定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她们从未在一个孩子脸上看到过这般确信无疑的神色。
“我想说的是,追逐无错,但追逐的手段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