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舒对于细作查探消息的担忧,余达、曹诚等人都表情凝重起来。
大家讨论了许久,最终云舒道:“现如今除了要做好防卫、仔细盘查,防止有细作进入西州城外,我们还需要深入研究,及时提高技术,即便被人学去了一部分,我们仍旧能有更加先进的东西。
这部分的话,研究院和盛光那边都已经在做了。”
云舒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东西别人学不会,所以他要做好准备,争取生产一代,储备一代,研发一代,这样别人就永远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对于此,其他人的领悟可能并不深,但是作为新时代的云舒来说,落后就要挨打,他必须得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也正是因为此次被袭事件,让云舒更加重视起研发来。
忙了一天,又是展览汽车,又是差点被刺,云舒已经有些疲惫,萧谨行见他脸上有了倦色,当即令人散去,让云舒好好休息。
其他人赶紧告退,赶去整顿队伍。
即便是曹诚,也说要去加强玄甲卫的训练,并且重新给云舒安排了随身侍卫。此前是云舒自己要求减少人数,说人多他不舒服,现在曹诚说什么,都不能再听殿下的。
就在众人即将散去的时候,庞农突然看到了云舒发间的东西,他奇怪道:“将军亲手雕的玉簪,怎么会在殿下头上?”
云舒早就忘了头上还有玉簪这回事,这会儿听到庞农的话,伸手摸了摸随手插在头上的玉簪,转头问萧谨行:“这是你亲手雕的?”
萧谨行还没有走,他原准备等到最后再嘱咐云舒两句,这会儿突然被人问起玉簪,目光飘忽随意道:“随手雕的。”
庞农却耿直道:“怎么是随手呢,我见您足足雕了一个月,回来的路上,一有时间就打磨。我原以为您是打算送给哪位姑娘的呢,没想到居然是送给殿下的。”
庞农说着被余达狠狠撞了下胳膊,他瞪着眼睛问道:“你干什么撞我?我又没说错。”
余达狠狠翻了个白眼,这人真的是个猪脑子。成亲这么久,这都看不出来吗?
庞农这话,萧谨行并没有接,反正他就是送给心上人的,庞农的话也没有错。
云舒摸玉簪的手一顿,随后又说道:“辛苦你了。”
萧谨行耳根一烫,然后板着脸对着庞农训斥道:“还不快滚,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随后又转头对云舒温声道:“你今日受了惊,一会儿喝点安神药再睡。我已经让人去煎药了,你莫要怕苦就不喝。”
云舒按了按额头,点头应下,“好。”
一旁的庞农见自家将军前后两张面孔,第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都是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余达给了他一个,“这你还不懂?”的眼神,直觉得这个榆木脑袋的亲是白成了。
余达拉着庞农先行告退,两人走了许久,庞农才恍然大悟道:“莫非将军说的那个心上人,便是殿下?”
余达没好气道:“不然呢?”没见今日将军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庞农疑惑:“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余达:“只有猪才看不出来。”
待余达和庞农离开后,萧谨行见云舒虽有倦色但情绪尚可,于是又叮嘱了几句后就匆忙离开,赶去整顿西州军内部。
云舒在所有人离开后,坐在扶椅上,单手支着额头坐了好一会儿,直到侍女喜儿将安神药端过来,才猛然惊醒过来。
“殿下,药煎好了。”
额角的青筋还在突突地跳,云舒按了按额头,觉得之前提着的一股劲卸了后,开始越发感到疲倦起来。
他随意吩咐道:“先搁这吧。”
只是这一出声,他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居然哑得如此厉害。
明明刚刚与众人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喜儿早就习惯了自家殿下不需要人小心伺候,于是听话地将茶盏搁在云舒右手边的小案几上。
她本想退下,但见云舒坐着没动,又想起萧将军临走前的叮嘱来,于是又大着胆子提了一句。
“萧将军嘱咐奴婢看着殿下将药喝下。”
云舒本觉得这些古人有些大惊小怪,动不动就需要用上安神药安神香,然而等他真的伸手去端茶盏的时候,才发现手臂无力,端着药汤的手抖得差点将药汁给撒了出来。
“哐当”一声,药碗跌落,在地上转了两圈,撒了一地暗色的药汁。
喜儿惊道,“殿下!”
然而云舒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无妨。”
喜儿赶紧低头将药碗收拾妥当,并道:“奴婢这就去为殿下再煎一碗。”
云舒随意地点了下头。
小半个时辰后,云舒还是喝下了第二碗安神药,并回了卧房。
午夜时分,云舒突然被噩梦惊醒。即便清醒过来,但白日里那些被自己亲手射杀的十数张脸却一一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云舒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