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兰母子气呼呼的离开之后,一直坐在那儿不说话,气得直打哆嗦的老爷子,无力地拍了拍桌子,然后长叹一声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呵!我们叶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忤劣的东西。”老人说话的时候,也是老泪纵横,气得直喘。叶婵娟连忙乖巧地跑到老人的背后,帮着爷爷拍打着背脊。龙若海也赶忙给老人家换了杯热茶,再给岳父点燃了一支香烟。过了好大一会功夫,全家人才算是基本恢复了平静。
因为叶罗兰骂龙若海‘野种’的原因,岳母一直是有点忐忑不安,唯恐女婿心中有所芥蒂。吃饭的时候,岳母特意关照龙若海说:“小龙呵,那人说话有点不着边际。人在气头上,有时说话是不动头脑的。不管是什么话,你都别往心里去呀。”“妈妈,你放心。刚才姑妈说什么话,我也没有听得到。即使听到了,我也不会去多想的。不管听到什么样的话,都要往心里去,做人还不累死呀。”龙若海这话说得俏皮,饭桌上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调侃,顿时轻松了许多。
“唔,有道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小龙这次下去工作,心境大有提高,这是好事,对你今后的工作大有好处。”已经吃好饭的岳父,对龙若海的回答大加赞赏。他到底是做老师的人,事情过去以后,很快就又恢复了坦然自若的心态。“我只是奇怪,象爷爷这种书香门第、礼义传家的家庭,姑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口无遮拦、利欲熏心的人。就是受到社会思潮的影响,也不应该这么无视亲情呀。”龙若海也是实话实说,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放下饭碗的老夫子,接过媳妇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深有感触地说道:“劣障呵劣障,好好的一个人,就是让利欲迷昏了头。眼中只剩下孔方兄,什么礼义廉耻,人情国法,全都忘记得干干净净。小龙呵,你可千万要记住把握住这个根本,别让白花花的银子给照花了眼。婵娟,你也要帮着把住点关,千万别学你姑妈这个样。”“知道哩,爷爷。不该收的钱,我们都是尽量不收。实在无法拒绝的钱,我这儿都有账目记载。时间、地点、对象、原因和数额,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省纪委和市纪委的收条。不管谁想要找我们的麻烦,保证他会碰得头破血流。”婵娟连忙乖巧地向爷爷报告,说出了自己和龙哥对待别人行贿的做法。
“这就好,这就好,你们这样做,爷爷就放心了。小龙家有了茶楼,经济有了基础,抵抗别人腐蚀的力量也要强大得多。行,给爷爷说说你在宁北的事儿。听说你在那儿搞得声势不小,不少人都在夸你哩。”‘老夫子’开心地捋了捋颔下的白须。老人这是转移话题,不想再说那些让人伤感的事情。
龙若海当然明白老人的意思,也就顺势而为,详细向几个老人介绍了国庆节以来的点点滴滴。说的人是说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听的人也是感慨万端,心驰神往。就连刚洗好碗的岳母,也给吸引了过来,为孙圣杰的牺牲流下了热泪。说到婵娟在学校的遭遇和亲家母接到的威胁电话,岳母更是连拍心口。怪女儿也不知道早点告诉家里,万一出了事怎么好。
‘老夫子’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社会上的那些坏人,可不会象女儿那样来闹一下就算完事。那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岳父比较冷静,思考了一下以后对龙若海说:“看来你这次是碰上了硬骨头,不好啃呵。估计你已经戳到了对方的痛处,狗急跳墙,这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老夫子’听了儿子的话以后,当然赞同。他立即拍板说:“从现在开始,婵娟每天都回家住,不要与外人打交道。这个月结束以后,直接就请产假。不要再上班了,省得两头牵挂。”龙若海对老人的按排当然举手喊好,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少了后顾之忧。小夫妻俩对视一眼,也就算是把这事给定了下来。岳母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道:“小龙呵,你让你爸爸、妈妈也多留点心,防止那些人使坏。”
龙若海对自己面临着的形势,当然有着足够的思想准备。他不但要把精力投入到案件侦查中去,还要准备应对赵有才的掌控,当然是感觉到十分累人。赵有才的感觉与他恰恰相反,正在准备好好折腾一下原来的领导龙若海,算上杀上一回‘下马威’吧。
自从提拔为副局长以后,赵有才的小日子,过得可不是一般的滋润。祝贺上任的酒席,已经排到了半个月之后。过去对他不屑一顾的人,现在也是远远的就笑脸相迎。副大队长与副局长就是不一样呵。无论是交往人员的层次,还是客气的程度,都绝对是今非昔比。这种当官的感觉,远不是那种躲在老鼠洞里发财可比拟的。
当了官,风光无限,根本用不着花钱,一切都会有人送上门。过去想要玩个女人,除了要运用权力、施加压力之外,多少还要花上一点钱来加以诱惑。现在完全可以减免这些程序,直接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贩毒发了财,有钱也不敢大用,还要整天防着警方揪住自己的尾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早知道这样,自己何必要走上这条道路哩。唉,只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即使自己现在想要洗白,‘老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