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同在一处效力,一口锅里吃饭,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哥今天就对二位贤弟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出了这房间,老哥可是不认的。”
商议完军事,张俊神态一边,整个人忽的变柔和了许多。
刘光世跟仇悆对视了一眼,口中纷纷应是。
“大军破了保州后,陆上的兵锋就要暂且缓上一缓,原因如何,两位贤弟都是人才,必然是心知肚明的。”
刘仇两人齐齐点头。
给西京集团一点时间,让高丽变得更加混乱,叫高丽王更加的依赖大宋,如此大宋才能得到更好的好处。
这个他们当然清楚。
“当今陛下胸怀大志,英明神武,短短数年灭女真,覆党项,横扫西域,乃有气吞寰宇,混一宇内之心。而今我大宋周遭诸国,大理等国且不去说,南方瘴气横生,病疫繁多,不是善地。最便易拿下的就是东海的高丽、日本两国。”
“只可惜高丽、日本两国素来乖觉,对大宋毕恭毕敬,从未有过失礼之处。”张俊双目中忽的精光爆闪,“陛下纵然早有心吞之,也万难抹开脸面。”
“但抹不开脸面的是陛下,不是我等小人。”
“俗话说君忧臣劳。现在就轮到我等臣子为君王解忧去恼。”
“老哥我有意在高丽一搏,为子孙后人某个前程,不知二位贤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张俊两眼火辣辣的看着刘光世和仇悆,这俩人要是与自己志向不同,那就趁着还有时间早点跳出去,置身事外。当然,他们要有本事也能把他张俊一脚踢出去。
可要是面上不说话,偏等到他在高丽办大事的时候,暗中下绊子,那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刘光世眼睛里也冒出一股滚烫炙热的火花,张俊这是拼着自己受责罚也要为皇帝背锅啊。
俺也想背!
给皇帝背黑锅,那是你想背就能背的么?
天底下愿意给皇帝背黑锅的人多了,凭什么是你啊?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摆在自己的眼前,他刘光世就是被罢官去职,也乐意啊。
“兄长说的哪里话。那高丽虽是撮尔小国,然其地势极佳,居陆则可进取辽东,使海则能下齐鲁盖淮南,卧大宋之侧,一朝反复就能变生肘腋,乃天下一大患也。兄长今日要为大宋除此祸患,小弟岂能故身惜命,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俊面上大喜,有了刘光世的配合,就是仇悆不乐意,那也于大局无碍了。
今天兵东下,
揪着胡须的仇悆为难了,他是读书人啊,不能跟那俩粗胚一样粗俗,搞高丽是要寻一借口的。因为这事儿成了之后,自己等人必是要受朝廷重惩的。搞不好这辈子就葬送了。
回到乡里,自己面对亲朋士林时候,总要拿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应付的。
但仇悆相信,就算自己仨葬送掉了,可他仨的子孙后人就有福了。
今上年还不及三十,日子且还长久着呢。而仇悆年已到五十有二,是三人中岁数最大的,金兵南侵时他才是一小县令,这辈子前程有限的很。就是最小的刘光世亦已经四十有四,更重要的是,这辈子刘光世因为当初的选择也已经前途无亮了。
如此,用自己注定有限的前程,来换取子孙后代一更加光彩明亮的前程,张俊乐意,刘光世乐意,他仇悆更是乐意。
可是,仇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高丽国大的过错来。“吾素听闻高丽王室人道不修,叔侄相娶兄妹媾和,有违人伦,与禽兽何异?”
“今日天兵降下,正是要扫清膻腥,澄清宇内!”
国事上仇悆真的寻不到高丽的过错,索性就拿私德做借口。
张俊、刘光世当然知道高丽王室近亲结合的勾当,这么一想,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说法。
三人对视,尽是大喜。
到了次日,张俊誓师起兵,刘光世做先锋,带领五千安东军直冲鸭绿江去。
后者尚没有冰封,但有海东总管府的水师,鸭绿江就与坦途无疑。
赵构在汴京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保州已经被拿下多时了。城内的一干文武,最大的反抗就是去官弃职而走,就没见有人敢真正抵抗的。
短时间里赵构对宋军进保州给高丽各方的震动与触动有多么巨大还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把眼睛全盯在高丽。
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拿主意呢。尤其是几件大事,比如要怎么安排赵桓他们!
随着年限的来临,两个皇子的角逐就将来到最后的决战时刻,而赵桓等人也即将离开中原。
那么,把他们安排去什么地方呢?
南洋现在可还不是大宋的地盘,三佛齐王国还拥有着不俗的力量。所以苏门答腊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爪洼、婆罗或中南半岛了!
爪哇岛的西部为三佛齐所有,也就是后世的巴达维亚地区。
其中部和东部则各有多个小国,期间又以阇婆国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