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马上就会抵达皇宫,帝王把太子叫去了御书房。
按照书中的剧情,封铭现已是身中剧毒,是因为医治及时,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而书中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所以并没有参加今日的宴会。
所以宴碎不知,皇帝把他叫去,是要与之商议什么。
她在宫女的带领下,独自前往乾清宫。
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仪妹妹。”
对于这个陌生且不属于自己的称呼,宴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当那人叫出第二声时,她才回过头。
来人雍容华贵,光彩照人,明艳的脸上红唇潋滟,乜斜着眉眼,仿佛谁人都不放进眼里。
“妹妹这是怎么了?连唤几声都听不见。”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能把封仪唤作妹妹的女子,只有长公主,封笙。
书里的封仪虽然死得早,但偶尔有几笔描写可以看出,她在这宫中并不是很受认可和尊重。
不过她这几日在东宫倒没这么明显的感觉,大概她从小在东宫长大,就连封铭都没有像从前那般为难她,所以宫人对她倒也算恭敬。
可出了东宫,就说不准了。
长公主的性子张扬跋扈,宴碎猜此番怕是来者不善。
于是,宴碎只是假笑着道:“真是抱歉,我只是听闻二皇兄回来了,便急着赶去迎接,不曾听见皇姐唤我。”
封笙媚眼如丝,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额间的花钿上停顿片刻,红唇轻启。
“难怪如此急切心不在焉,原来是能够撑腰的人回来了。”
说来,男主封瑜和封仪感情确实是不错的,相较于同为东宫的太子,男主更把封仪当作妹妹来看待。
封仪毕竟是个假公主,在宫中过的并不如意,即便在皇后膝下,而长公主就算只是一个嫔妃所生,也敢将她瞧不上眼。
因此,没少在宫中给封仪使绊子,暗暗刁难她,因她性子软,也总是冷嘲热讽,知她绝不敢还嘴。
“都是一家人,二皇兄许久没回京,我自然是心切的。”
宴碎笑了笑,语气轻轻:“而且妹妹刚刚及笄,也想着能否在今日的宫宴上寻个如意郎君,皇姐,你说呢?”
长公主今年已是年满二十,却一直并未出嫁。
在这个女子成年就该成家的时代,长公主这确实已是属于“大龄剩女”了。
因此她这句话,显然是刺到了对方的痛处。
封笙脸上一恼,有些语塞:“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急着嫁人?”
宴碎耸了耸肩,语气状似无所谓:“如何不急?要不然最后都是旁人挑剩下的,那可怎么办?”
这语句里,分明是在影射她连别人挑剩下的也没有,长公主顿时恼羞成怒,扬起了巴掌。
“好啊你,胆子愈发大了,现在连皇姐也敢出言不逊了?”
见她要动手,宴碎抬起手去挡,下意识便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宴碎的面前,将她笼罩。
长公主的手腕被人狠狠攥住,她疼得叫出了声,本精致无比的脸都变了色。
而那罪魁祸首,声音冷得仿佛自深渊而来,带着地狱般危险的气息。
“我还不知,何时承乾宫也敢动东宫的人了?”
宴碎跟在封铭身后,亦步亦趋踏进了乾清宫。
他是太子,便应当坐在帝王下方,而按照以往的惯例,封仪这个假公主应当是要坐在很后面的。
但宴碎并不清楚这件事,只是由封铭领着,在皇帝右下方的矮桌前落座。
这种食案是一人一桌的,但封铭却让宴碎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周围人将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宴碎觉得更多的是在看她。
大概都觉得她能够与太子共桌而感到惊奇和不可思议。
还有坐在他们后方的长公主,揉着自己的手腕,投过来的目光淬着怨毒。
宴碎尽量去忽视这些人的目光,但也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身旁的男人就比她气定神闲得多,就像是从小贵为太子,早就习惯了投到自己身上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已经能够做到心无波澜,熟视无睹。
他仍是那副上位者的尊贵姿态,别人都是端坐着,只有他微微后靠,单手撑在地垫上,上半身便往宴碎这边倾斜。
他用另一只手倒了一杯酒,自然而然地递给宴碎。
“果酒不醉人,可以喝点。”
宴碎平时确实不怎么喝酒,相比之她和很多宅女一样喜欢喝奶茶咖啡那样的快乐水。
因此她犹疑了一下,一时没接。
封铭挑动眉骨,眉梢轻扬,竟显出些放荡不羁来。
“放心吧,没毒。”
宴碎怀疑他在点她,但她没有证据。
她伸手接过来,捧到嘴边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