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仔细一看，那粘液还不是普通的粘液，竟是在一点一点腐蚀他身上的衣服。有点像是巫时月此前用触手攻击的时候，那个化尸水一样的粘液。

不过是效果只剩下了化尸水的百分之一不到，不会伤到皮肤分毫，却能把衣服给腐蚀大部分。

玩这么变态！

轿子外面，墨竹衍突然就再也听不见轿子里面的声响，猜到了应该是老师布置了隔音的法术。

但他有点想不通，老师突然隔音做什么。

“啊！”突然一声惊呼。

轿子剧烈晃动了一下，抬轿子的四个宫人下意识惊呼出声，连忙稳住身形，好险没有让轿子倾倒。

“老师？”墨竹衍担忧，“您没事吧？”

轿子里面没有回应，反倒是轿子又晃了一下。

那帘子晃动，隐约露出些里面的光景。

墨竹衍守礼没有多看，只是那一瞬间的余光让他瞥见里面似乎有大片的黑与白。

白色自然是老师的头发，可那个黑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墨竹衍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那条诡异的黑金色大触手。

那条触手对他似乎有些敌意，但墨竹衍却又从那触手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同出本源的融洽感。

“啪！”一只手搭上窗沿，探出了帘子，打断了墨竹衍的思绪。

他垂眼，看愣了。

这只手瓷白纤细，指尖与骨节透着粉，很是漂亮。但更吸睛的地方，这只手上沾满了清亮透明的液体，甚至在手背上还有着一道像是被缠绕过的红痕。

“老、老师？”

那手用力，看上去无害柔弱的手指直接嵌入了窗沿。

轿子又是一晃，帘子飘动，这一次墨竹衍终于彻底看清了轿内的场景。

笑良宵发丝凌乱，身上衣衫破破烂烂，根本遮不住什么，露出大片雪白，上面还沾着粘液。

一条黑金色的触手缠绕在笑良宵腰上，像是囚禁着猎物的猎食者，正在宣示着主权。

笑良宵抬眼，与墨竹衍片刻对上了视线，那双冰蓝色眼眸弥漫着水雾，眼眶泛红。

墨竹衍看呆了，直到帘子飘落，重新遮住轿子里面的场景，他都没能回过神来，唯有耳尖通红。

老师在和那条触手做什么？

皇家狩场到了，队列缓缓停下。

见到有宫人来唤笑良宵，墨竹衍连忙想要替老师支开这些人。

可轿子的门帘从里面被撩开，笑良宵走下了轿子。

除了他的雪发间的耳尖还沾着些红，看不出任何的异象，就好像墨竹衍刚才窥见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墨竹衍低下头，看见笑良宵背在身后的手里面死死捏着一根正在无力挣扎的小触手。

那小触手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尖尖缠着笑良宵手指。

“老师，您刚才”墨竹衍走在笑良宵身旁，忍不住轻声问。

他知道自己作为学生，没有资格去探究老师的私事，他如今的行为已经算得上逾越了。

可墨竹衍控制不住自己，轿子里面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让他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老师跟那条触手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前去仙界，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时辰，但墨竹衍还是学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

仙人的爱好各有特色，有的仙人与自己的仙宠日日双修，有的仙人就喜欢植物，这些都是写在仙界的话本里面，当时墨竹衍看得满脸通红。

这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要是放到人间，定是千夫所指，可放在仙界，正常的两个仙人结合反倒成了另类。

因为这个认知，墨竹衍此刻不禁猜测起笑良宵跟那条触手的关系。

老师该不会

而笑良宵听到墨竹衍的问题，老脸一红，耳朵尾巴都险些冒出来。

“什么都没做！”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可是说完又觉得怪怪的，自己这语气怎么跟在向另一半解释有没有干坏事似的。

于是他欲盖弥彰对着小触手骂骂咧咧：“你要是再闹，晚上就不用跟我睡了，我让小竹子当我的抱枕！”

小触手顿时对着墨竹衍一跳一跳，看上去就骂得很脏。

而墨竹衍愣了一下，白皙面色缓缓透出红意。

他现在无比希望这条触手多闹一下。

皇家狩场占地极广, 笑良宵在宫人恭恭敬敬的带领下，直接在观赏台主位坐下，就连皇帝都要低他一个位置。

皇帝已经年迈，这拉开春狩序幕的第一箭就落在了墨竹衍身上。

笑良宵支着面侧, 抿了口酒, 看着墨竹衍拿着长弓, 翻身上马。

长箭破空，卷起猎猎风声, 精准贯穿了正在极速奔跑的雄鹿的头颅。

他墨发被风撩起，精瘦腰身被骑装束住，腰背挺拔，窄腰长腿，好不夺目。

“好！”笑良宵高声喝彩, 其他人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