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贺嬷嬷慌忙扶住她,朝她沉声道:“是不是要去请七老太爷?”
“这调子,他还记得,记得……”老夫人浑浊的眼中带着水光,紧握着贺嬷嬷的手道:“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我给他生儿育女,为他一族谋算,他居然这般狠心?他只记得那莫氏,所以这般偏颇老二,他岂能这么对我!”
“老夫人。”贺嬷嬷不由的发紧,扶着老夫人的手道:“都是陈年旧事了,莫氏早就不在了,老侯爷只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那小调是黔北民间的,她多少年未曾听闻了,可他还能哼出,哪是随口一提。
姬瑾于城外回来的时候,已近亥时,他本与秦昊双骑出城,倒回城之时,却只有他一人。
三皇子府外书彻夜长明,周庄成胸口的伤口虽经包扎,但脸色依旧不大好,谢流萤剑圣之名,自不是虚得的。
不过幸好巫圣苗广还在府中,用过药倒也无事。
姬瑾心生愧疚,亲侍汤药,又与幕僚谋划整夜,天亮后,姬瑾亲送门客们出门,方才梳洗换衣入宫办差。
虽两夜未眠,却他却并未感觉疲惫,反倒兴致高涨。
楼画语一夜自是未得好眠,早间修书一封,着人送去了镇北王府。
到了午后未时,她才驾车出府,直接去了外城的城根。
那里有一间土房子,泥砖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绘画。
房子前支着一个摊子,不时有小孩欢喜的跑过来,对着墙上彩画看上半天,挑挑拣拣方吹上一个糖人,然后边吞着口水,盯着糖人舍不得吃,一路拎着走。
这就是老孙家吹糖人的摊子,楼画语坐在车内等着。
申时正,秦昊一身普通棉布衣裳,走到老孙头摊前,递上一个铜钱:“吹个百鸟朝凤的糖人。”
前世这个糖人,他未曾递入她手,这世还她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