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淮清减了不少,眉头上的那道疤明显了些,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的俊朗。
他的视线落在予欢的肚子上,半天才看向她的脸,“身子不适吗?脸怎么这么白?”
予欢压着所有的情绪,抬手摸了下脸颊,若无其事的道:“白吗?可能是总躲在房里的关系。”
夏泊淮看着她,心里都是悲伤,一肚子无法言说的话语都化为了酸涩。
他明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的,可每每看到她,他心里还是那么的难受。
明明,是他先见到的她啊,第一眼,他就对她动了心的。
漠北的风沙很大,初到漠北的时候,他不适应那里的气候,生了一场病。
初到那里的每一天都是难熬的,可想到只要撑过去,他就能娶到她。
慢慢地,她成了他的盼头。
可等到他就快盼到的时候,她却嫁了人。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没多久,听说她守了寡,他又有了希望。
光秃秃的枝丫漏下的光影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微微晃动,寒风吹拂着她鬓角落下的发丝,她长睫微颤,娇艳恬淡,美得如幻,一如往昔。
就如他此生已然深入骨髓的妄念,时间太久太久,已然成为执念,化为心魔,可此生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也许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这么看她了,他想,他可以这么放肆地看她一回!
予欢被夏泊淮那沉甸甸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泊淮兄你还好吗?”
她想,夏泊淮可能是因皇位失之交臂而难过吧?
如清风过耳的声音将夏泊淮艰难地拉回现实,“我……要出征了。”
夏泊淮一出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什么?和哪里打?”予欢并不知现在哪里有战事,她这段时间其实也很忙,一直守在老太妃身边,并没出过府,自然也不知外头发生的事。
此时闻言,予欢心口都沉闷起来。
“北齐!”夏泊淮脸上带着磊落而狂放笑意:“北齐贼心不死,这是听说了我们大夏朝堂更迭,想要趁机而入,哼,这次我定让他们永远不敢来犯。”
予欢端起面前的茶盏,“我以茶代酒,愿泊淮兄平安凯旋,路途遥远,予欢会为泊淮兄以及所有的将士们祈福的!”
说着她一饮而尽。
夏泊淮心头激荡,他也不是一无所有,还有这么一个人盼他平安而归。
那他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