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一夜好眠,睡的饱饱的醒来,却发现身畔空无一人。
她望着满室的红,呆愣了片刻,有些不太真实……
原来她竟已成亲了!
予欢刚想唤文脂。
忽然想起文脂被她留在秦王府,帮她侍候太皇太后呢,于是予欢便唤如云。
可进来的却是如影,“太子妃,如云已经下值歇息去了。”
太子妃身边只有她和如云每日倒替值守的。
予欢坐起身问道:“可知太子昨晚何时回来的?”
若不是旁边有睡过的痕迹,她都以为梓隽一夜未归。
如影道:“太子昨晚何时回来的,属下不知。但属下知道太子殿下一刻钟前出门的。
太子出去时嘱咐属下不许吵到您,还说等您醒了找他,让您不要着急,他很快回来。”
“谁要找他……”予欢嘀咕了句,有些羞赧。
如影忍不住笑了下,“属下叫人进来服侍您,对了,东宫这些人都是太子亲自挑选的,太子殿下说让您安心用即可。”
“嗯……”
予欢虽说不愿让生人近身,可一会儿要去向圣上谢恩,还要敬新妇茶,穿着打扮等都有讲究和规矩,自是不能去迟了,时间也是很紧的。
如今身在东宫,她自是不能如在秦王府或是清南那般随意。
片刻,数名宫娥手捧一应物事鱼贯而入。
随即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将予欢给围住了。
予欢虽没被人如此隆重服侍过,但也还算淡定。
不得不让予欢赞叹的是,这些宫娥倒是规矩,手脚麻利,一看便是被精心调教过的。
并没有让她等到不耐,就已经梳洗已毕。
这时,梓隽走了进来,年轻男子乌发玉冠,身披一席玄色鹤氅,冰雕玉琢般的容色一片沉静,直接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予欢好奇问道:“一大早上你去哪里了?”
梓隽站在原地望着窗前的她,晨曦穿过八宝窗棂落在她那张花颜雪面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融融的光晕,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踱步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道:“怎么想我了?”
予欢嗔怪地瞪他一眼,推开他,“没正经,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呢!”
她可不想去迟了让人拿来说嘴,便对外让人上早膳。
可梓隽却从她身后拥住她,他的双手拢住她隆起的腹部,下颚落在她的肩头,带着些喟叹的一声,“真好……”
曾经,他只能以吃饭或是生病,再不然以正经事为由见她,与她多待上片刻。
可吃饭也好,生病以及正事,总有吃完,病好,正事说完的时候。
后来,他豁出脸皮地对她死缠烂打,亦或是强势霸道地让她接受他。
可他的心里始终觉得委屈了她。
即便他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可他却也是心虚的,在她面前也是惭愧的,无法理直气壮。
他无法给予她任何承诺,因为与其说得动听,不如给她名正言顺,堂堂正正来得理直气壮。
因为他都无法预料结果,他又如何提前跟她保证?
予欢唇角微勾着,哪里不知他说得很好是何意?
如今他们名正言顺地可以出双入对了,她心里何尝不觉快活呢?
予欢的双手覆在他的手上,“嗯,是很好……”
须臾,她忍不住道:“淳哥儿呢?”
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自从进京后,她想跟儿子安静地待上一天都不容易。
“你问那野小子做什么?我陪你不好吗?”梓隽有些吃味儿,只希望予欢的心里眼里只有他自己才好。
他只想跟予欢独处,有那小子在身边只会碍事。
予欢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我儿子,我还不能问问了?”
梓隽一下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些牙痒痒的冷哼了声。
予欢见此当即转过身,问他:“怎么了?”
梓隽拉着她的手坐在了窗前的长榻上,很是有些玉玉,“你还不知父皇有多宠他吧?父皇上朝都带着他!”
予欢有些忍俊不禁,她还以为怎么了,忍笑道:“你这么大人了,怎的还和孩子争起宠了?”
梓隽脸有些黑:“我会和他争宠?是他往父皇怀里一坐,每日朝拜的时候,小浑蛋若是看着也就罢了。
可他还偏偏还欠揍地对我笑,看得我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