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奴婢说,您不如放弃吧,凭你的花容月貌,即便是不嫁给祁大人,也能够觅得良婿的。”
“成了亲又如何?”陈玉筠冷笑一声,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姑母早就说过,表哥这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一个父兄都在牢狱中的货色,也配与我陈家相提并论?”
“即便是有陛下开口,我也一定要让她离开祁家。”
“走!去姑母那里!”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今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祁老夫人的松鹤院位于祁府东侧,花木扶疏,环境清幽。
陈玉筠刚到院门口,就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连脚步都变得轻缓起来。
“表小姐来了。”守在门口的赵嬷嬷笑着行礼,“老夫人刚念叨您呢,您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看向陈玉筠的眼神实在冷淡。
陈玉筠微微颔首,作出乖巧的样子,声音轻柔:“劳烦赵嬷嬷通传一声,就说玉筠来给姑母请安。”
不多时,陈玉筠被引入内室。
祁老夫人正倚在罗汉榻上,身旁的小丫鬟轻轻为她捶着腿。
见陈玉筠进来,老夫人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圆荷来了,快过来坐。”
“姑母。”陈玉筠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圆荷实在是没脸继续留在府上了。”
祁老夫人立刻察觉异样,挥手让下人退下,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玉筠顺势跪坐在老夫人脚边,将头轻轻靠在老夫人膝上,声音委屈:“圆荷本想着夫人近来睡得不安稳,便给她送去了安神香,谁曾想,她竟然竟然”
“柳霜序?她怎么了?”老夫人眉头一皱。
陈玉筠抬起泪眼,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香囊中掺有曼陀罗粉的事实,只说是柳霜序故意污蔑她。
“她当着表哥的面,说我的香囊有问题,还还说我想害她。”陈玉筠抽泣着,“姑母,你是了解圆荷的,圆荷怎会做这种事?那香囊是我熬了好几夜才绣好的”
“我也是想缓和夫人和姑母间的误会罢了”
祁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轻拍陈玉筠的背安抚道:“好孩子,别哭了,这个柳霜序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原本还有些体统,如今得了陛下的赞许,是半分也没有了,可你放心,她行不端正,我一定为你出气!”
陈玉筠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很快又换上担忧的神色:“姑母,表哥很维护夫人,我担心”
“你放心,姑母心里有数。”老夫人冷哼一声,“柳霜序人品如此,本就不是泽哥儿会看重的人,即便是陛下金口玉,我看这门亲事迟早会有变数。”
陈玉筠低头掩饰眼中的喜色,轻声道:“圆荷全听姑母安排。”
祁老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吩咐:“赵嬷嬷,你去将柳霜序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赵嬷嬷一听这话便知幼时陈玉筠在背后搞鬼。
可她并不能当面说出来,只得看了眼陈玉筠,转身去柳霜序的院子离了。
——
祁韫泽到底还有公事要忙,不能一味的留在府上。
故而等赵嬷嬷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府去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