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动的手脚?”
瓷瓷兰的眼神显然呆住了。
“我同魏后一向交好、聊的投机,我怎会害她的孩子!皇后怎么了……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看望她!”
“够了!”
曳迩王一把拦下了就要出门去的瓷瓷兰,臂膀用力将她拉回来后又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瓷瓷兰头昏脑胀,半边身子的疼痛让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眸中噙着茫然却委屈的泪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其木雄恩:“王叔,你打我?从小到大,我再不是的时候,你也不曾打过我的。”
“因为我也不曾想过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变成了如今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其木雄恩冷斥,“瓷瓷兰,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这番行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伤的可是晏珽宗的嫡子、第一个孩子!它多金贵你知道吗!”
“这些年来,我见你是越发的乖张不驯,无法无天,眼中谁都要容不下了。”
“可是瓷瓷兰,你这么做,日后也不过是让你自己的日子难过罢了。”
“瓷瓷兰,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要嫁入魏宫和亲这件事已是定局,不管你再怎么闹怎么恨,都是改不了的事实。你今日伤了魏后,来日在这魏宫里自有你自己的好果子吃,我也管不了你了。”
原来王叔的心里竟然是这般想自己的。
瓷瓷兰委顿在地,一时之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好半晌,在其木雄恩就要离开之前,她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衣摆:“王叔,我没有。我没有害过魏后的胎儿。求求你、求求你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真的没有……”
但其木雄恩回她以沉默。
她最后崩溃而又无助地喊出了一句话:“叔父,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押在这里,难道也不能换你相信我一回吗!”
但其木雄恩甚至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这般的无药可救了。
她掩面而泣,心底又猛地升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来。
翌日,其木雄恩正要带着他那不成器的侄女瓷瓷兰入宫向魏帝魏后告罪时,魏后却命人送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到驿站来了。
皇后说,昨日之事本与公主无关,是她偶然胎动,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宫外疯传的流言竟然如此可怕,反倒伤了公主的声誉,也是她之过,请公主原谅一二。
事实的真相,竟然真的只是这样吗?
其木雄恩谢过宫里派来送礼物的使者后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又想起了昨日瓷瓷兰那般委屈哭诉的目光,心下竟然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肉似的镇痛了起来。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瓷瓷兰。
然待他转身回眸时,却见瓷瓷兰正面色无波的站在他身后望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阿兰因。”
阿兰因是胡语里宝珠的意思,是瓷瓷兰的乳名,亦是当年其木雄恩亲自为她取的。
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可是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瓷瓷兰心下酸涩涩地,开口时说起的反是另一件事情。
“这些日子,你的侍从亲卫向你汇报机密要闻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一些。”
“我父亲他已经开始不大相信你了是吗?”
“王叔,这就是晏珽宗挑拨离间的计谋,他的计谋已经得逞了,归国之后,你一个人的路会很难走的。”
她平静地开口,开始和他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当下的形势。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借着晏珽宗的势力,向他索要粮草、武器和兵马的支持,干脆反了好不好?我们反了,你就可以做新王,我也不做和亲公主,我可以嫁给你,做你的王后可敦、也可以做你的妾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总归做什么都是好的。成吗?”
“你期望两国和平,可以用十几年、几十年的和平来换百姓可以休养生息,晏珽宗不也是这个意思吗?他想要用自己的势力在我们喇子墨国扶持一个新王,因为借着他的手上位,所以我们需要暗中私下和他达成一些协议,至少十几年内彼此不可开战,最后的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
“王叔,我求求你,我们反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过这样被人摆布的日子,我也舍不得你屈居人下、万事小心谨慎的样子。你本来就可以做大汗,我也可以嫁给你、做你的王后……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瓷瓷兰是想趁着王叔对自己心怀愧疚的时候说出这些话来,让他可以好好考量一番。
然而听到瓷瓷兰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曳迩王旋即又变了脸色,暴怒地训斥起了瓷瓷兰。
他也不再叫她阿兰因了,还是叫她“公主”。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敢说出这些话来。”
“想必也是你的脑子不够用,让晏珽宗挑拨两句,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不自量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