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满足临时帮忙备份的条件了。”
“听起来好复杂。”
“不复杂啊,就和汽车司机不能疲劳驾驶一样。飞行员是有执勤时长限制的。有的时候,飞机延误太久了,机组工作时间超过当天的限制,就需要直接换机组。”
“机组都已经上了飞机还要换?”
“对,如果超时的话,会存在这种情况。”
“乘客已经上了飞机,因为天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飞机上面等待,也算时间?”
“是的。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常出现。大多数情况,是飞到第一个目的地,就不能再飞回来,或者联程航班,只飞了一部分,没办法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联程航班飞一半,机组不能飞了,乘客怎么办?”聂广义很少遇到知识盲区,这会儿倒是像个好奇宝宝。
“如果在中转的城市有我们航司的基地,就让那边的备份机组上,如果没有,就从总部这边临近的航班,加一整个机组过去。”
“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
“飞行员是疲劳驾驶的严重性比驾驶员要高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就简单明了了。”聂宝宝继续发问:“那如果没有临近的航班呢?比如已经是当天最晚的一个航班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看看别的航司有没有,如果都没有就可能要专门派架飞机送机组过去。”
“那这代价也太大了。”聂广义作为一个恐飞人士,之前都是尽量避免接触航班非正常情况要怎么处理一类的知识的。
“代价的话,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不派机组过去,当天没办法继续执飞,就要安排整架飞机所有乘客的食宿。还会影响那架飞机后续所有的航班安排。”
“听起来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是有那么点意思。在总部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这也是为什么飞机出现机械故障一类的情况,多半会选择返航。”
“我倒是没有遇到过返航,就是有一次坐飞机,在下降前的最后一秒,发现跑道的尽头有一架飞机,临时拉升起来复飞。”
“有飞机非法闯入跑道?”
“应该是。反正视觉感受,就是已经撞上去了。”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恐飞?”
“嗯。”
“这个的话,你也说了是视觉感受,飞机还能来起来复飞,说明还是有足够的距离和反应时间的。视觉感受,有时候是会骗人的。”
“是这样吗?”
“是的,以视觉感受来说,你要是坐飞机去九寨黄龙机场,就时不时会有撞山或者在山峰中间穿行的感觉。实际都还离得挺远的。”
聂广义听着就有点后怕:“那我绝对不要坐飞机去九寨沟。”
“大部分人,平时不太经常在那个高度往下看,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视觉偏差。你刚刚说的,最后一秒拉起来复飞,应该也是视觉感受。真的最后一秒极限操作的话,就肯定会上新闻的。”
“原来是这样。听你这么说,可比我恐飞之后讳疾忌医要好太多了。”
“复飞是常规操作,飞行员就是严格按照飞行手册来操作。各个航司,稍微会有那么一点不同,但多半都是大差不差的。”
“说到这儿,还得再感谢你一下。”
“是吗?我们还有什么交集?”
“我之前特别恐飞,严重到几乎没办法坐飞机的程度,是在飞机上听了你的机长广播,才稍微好了一点。”
“我的机长广播?我又不是机长。”
宗光确实做过一次机长广播,但那一次是专门为梦心之准备的【心之所向,梦的方向。】
聂广义不可能听过他的那次机长广播。
“是有一次,cz6506次航班。”聂广义提醒道。
“cz6506?上海飞沉阳?”
“对。”
“那一次不是我广播的。”
“但那一趟机长广播的广播词是你写的。”
宗光转头看了聂广义一眼:“之之告诉你的?”
“是的,她说是她拜托你帮的忙。你对那次的广播词还有印象吗?”
“有。”
宗光重复了一下当时的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中午好……”
“……”
“今天我们的飞行高度即为25000英尺,总飞行时间,两小时零五分。”
“今日天气适航,我们的飞机正在逐步向巡航高度爬升。”
“……”
“在旅途中,我们可能会遇到些气流有些颠簸。”
“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就像汽车经过减速带。”
“……”
“……”
“祝您在沉阳,度过愉快的一天。”
宗光一字不落地把当天的机长广播重复了一遍。
宗光会记得这条机长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