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过得很不错,我猜,你应该是她之前的爱人吧?她虽然不想和你见面,不过还是牵挂你的,如果你还爱她的话,就放手吧。”
聂桓忽然问:“你没有家人吗?你不为他们的安全考虑考虑?还是之前的条件,我可以把钱给他们。”
“哈哈,天哪……她是特意打听到我是个孤儿才拜托我的,先生,她简直是神机妙算。”
“不说了,先生,我该做我的事了,祝您一切顺利。”
电话挂断了。
聂桓觉得眼睛发酸,才意识到自己需要眨眼,而且再不呼吸他的肺就会变痛。
他带着仅存的希望点开那封邮件,是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有四十多的b。密码他输了一次就对了,是他的生日。
她习惯用他的生日设置密码。
他解压后发现是十首歌,整整十首的情歌,都是他们在中学时代经常听的那些流行曲。
聂桓点开第一首的《whywouldiever》。
她边弹着吉他边给他唱的,已经好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的刹那他那些不甘和怒意全溃散消去,只剩泛红的眼眶和酒精刺激下抽痛的胃。
聂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她唱出来的歌词当成她对他的表白,因为她唱的英文翻译过来明明是,我怎么可能会想着离开你呢。
可你就是离开了,你就是离开我了。你一次次地欺骗我,玩弄我,然后又这样柔情蜜意地给我偏爱,让我像普罗米修斯那样饱受酷刑。
你本应该永远守候我,你承诺过的……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他把十首歌都听完一遍,沉浸在她美妙的歌声里,心情舒缓了许多。才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张照片,点开看见照片里的是他自己。
看照片里的背景环境,很明显是前一阵子他到捷克去找她的时候拍的。角度像是从远处偷拍,拍他从酒店刚出门要上车。
照片的命名是:好巧
他苦笑着,内心无比凄凉,当时她一定就在不远处,她就在那看着他憔悴又急切的凄惨模样,却不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她回来了,这一切都可以重回正轨。
她明明什么都运筹帷幄,唯独爱他这件事一波叁折,要把戏耍当调情,把抛弃作家常便饭。
他虽设下天罗地网来捕捉,可真正被捆束得动弹不得的,其实是他。
定位到给他打电话的人的经纬度后,聂桓很快派出驻扎在海外的国际侦探过去调查,叁天后他便接到汇报,那人是个华裔,身患不治重病,目前的确已经饮弹自尽。
线索再次断了,不过这回聂桓至少知道了迟樱的态度。
她就是不想让他找到,同时又施舍一些关心,好在将来他抓住她后给自己留个求情的余地。
就是抓回来了,他又能拿她怎么办?他现在天天都在担心她在外面能不能吃好睡好,有没有人会伤害她。她回到家后,他们一样好好过日子,他不打她,也不骂她。
他只能是把怨气都释放在所有帮助她逃离的那些人身上,不论男女老少他找到一个就报复一个。
他要她知道,以后没有人会再敢帮她,除了他以外她谁都不能仰仗,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
聂桓选择回到本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俩,从聂诚的脸色他看得出来,他父亲站在他这边。
而迟琳对他的态度倒是有些微妙,冷淡而疏离。他一个多月都没见到迟琳了,她的脸上和他一样依然没有任何笑容。
她在得知她的宝贝女儿走失后伤心欲绝,跑去质问还在发烧打点滴的聂桓,并且她是最相信是他在外面包养情妇才把迟樱给气走的人。
他不想解释,只任凭她向自己发泄。
聂诚接到个电话,和迟琳打了声招呼便赶去公司。
聂桓也准备要走,迟琳坐在沙发上,掩面低声叹气,轻轻地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们在一起。”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她。
聂桓眸子泛冷,他告诉她:“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聂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一直都在控制她,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关着,正常人会在家里安那么多摄像头来监视自己的妻子吗?!”
迟琳越说越激动,既懊悔又愤恨,“你根本就是心理有问题,我却一直都没发现,还让你们结婚……当时我就应该拆散你们!”
“妈,你冷静冷静,”聂桓神色淡漠,“婚检结果你也看了,我心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她摇着头,悲伤自眼角滑落,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她一直跟我说要和你结婚,怎么劝也不听,这个傻孩子……”
“她在外面遇到坏人怎么办,万一有个叁长两短的,我怎么活啊……”
聂桓叹了口气,认为她感受到的痛苦根本不及他万分之一,叫了一声妈,然后从茶几上拿纸巾递给她,“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迟琳没有接,用手背抹了把泪,嗓音略哑地说:“她和你在一起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