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增加保安,尤叶笑起来:“我这是过上豪门深宅的生活了吗,住别墅,有保镖,斯明,我有点不适应呢!”
她这十年像一株自由生长的野草,虽然隐姓埋名,辛苦挣扎在生存的边缘,但也自由自在,不需要赔着笑脸,刻意讨好任何人。
小时候被保姆司机伺候的日子也经历过,可是因为不受待见,小小的年纪就得挤出笑容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尤叶真是受够那种感觉了。
她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小透明,知道了白斯明的身份也没有太多惊奇,但是想到天天有保镖守在门外,才觉出两人身份地位的悬殊。
多少有些不自在。
对于尤叶的反应,白斯明并不惊讶,别的女孩向往的奢靡浮夸的生活,对尤叶来说却是枷锁。
“知道你最讨厌束缚,所以呢,这些保镖都是我们白家亲自训练过的,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出现。”白斯明解释。
不会天天看着一群人在门口转来转去,尤叶也就放心了。
“哦对了,林昊枫会让陈医生给我一些治腿伤的药膏,到时麻烦你带回来。”尤叶想起林昊枫说过的话。
白斯明懒洋洋的:“你天天往外跑,大罗仙丹也没用,别浪费那药膏了。”
尤叶理亏,声音高了八度:“好啦好啦,从明天起到美妆比赛开始之前,我都不会出门了。”
“尤叶,grace是个很挑剔的人,你想进入瑞丰的美妆公司,不是那么简单的。”白斯明正色道。
“到比赛那一天,我会找到打动grace的方法的。”尤叶的笑容隐去,目光坚定。
夏幽诗现在已经是美妆公司的经理了,夏老太太的药方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夏家翻盘的全部希望。
她偏要用这根稻草,紧紧勒住夏家的脖子,复仇最爽的一种方式,无外乎大起大落,让对方从希望到绝望。
当尤叶想到夏幽诗的时候,夏幽诗也在脑海中不停回放尤叶的身影。
她离开瑞丰回到家里,准备参加晚上两家的家宴。
换好衣服,坐下来化妆,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却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她拼命回忆,那个叫sunny的化妆师,左肩头的纹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记忆中仍是一片模糊,夏幽诗抓狂得恨不能将sunny绑了在她面前扒得精光,好印证内心可怕的想法。
绑了来?夏幽诗神不守舍的脸上,渐渐有了诡异的阴冷。
十年前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个人如果不对自己的敌人狠,就只能任别人骑在头上。
同林家的晚餐约在七点钟,一家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夏幽诗看了张婉一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
奶奶穿了素色的中式棉袄,颜色清淡,大方雅致,夏志远是白衬衫黑西装,也算正常,夏幽诗自己穿了烟灰色的长裙配白色短貂绒,冷色调低奢的贵气。
张婉却是黑色的长裙配玫红色的大衣,撞色效果十分抢眼,玫红色又格外喜气洋洋,再配上她夸张得意的表情,家有喜事之情溢于言表。
“妈,回屋换衣服!”夏幽诗推着张婉上楼。
张婉以为夏幽诗又嫌她的衣服太土,白了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套衣服五万多块呢!”
衡量衣服美不美,张婉的标准简单粗暴,看价格标签就是了。
“妈,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今晚是大联欢吗,是哄着林太太高兴!林太太病了正心烦意乱,你穿黑色像奔丧,穿玫红又喜气洋洋,你让林太太怎么想!”夏幽诗跺脚。
“哎,她不是装病吗,想逼着儿子结婚……”张婉差点说漏了嘴,偷眼看了看老太太。
“不是装病,是真病,她双肾衰竭,现在痛不欲声,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夏幽诗告诫张婉。
张婉吓了一跳,灰溜溜的上楼,
董素晴其实并没有双肾衰竭,这个秘密如今只有夏幽诗知道,有高人帮她在海外专家中安插了内线,这一次又蒙混过关。
所以夏幽诗才那么痛快的答应换肾,让董素晴感动得稀里哗啦,到时候就算知道虚惊一场,董素晴也不会忘记她的恩情的。
这件事夏幽诗并没有告诉张婉,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妈,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