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多看一眼。
留下东卫反应了片刻,慌乱颤抖着划破盒子的蜡封,手腕大幅度抖动着打开,看见里面只有一颗药。
又抖着手腕捏着那枚药像是得到了什么救命的一线生机。
生怕掉了,丢了,他小心翼翼的捏着,也小心翼翼的将一身血迹的人托着后颈扶起。
万分谨慎的将那一粒不知是什么作用的药,塞进了西卫口中。
他不知道这药是像人参一般该含在嘴里,还是需要用水将之灌下去,是殿下给的,应该会有用吧?
南卫与北卫交代了一声,还是实在无法放心的回府中想看一眼。
西卫自来都与他在一处,是个极遵守规矩的人,南卫也十分害怕他会丧命今日,自此阴阳两隔。
若是府中大夫不能应对,或许应该多请几个大夫来看。
裹挟着一身血腥味他忙乱的赶到前院,脚步还有些虚浮不稳,也不知对方撒出的药沫是个什么东西。
能瞬间叫人气力失了大半。
等他压制不住心悸的到了近前,正看见东卫托着西卫下颌不敢撒手,好像是喂了什么东西怕不小心掉落。
看诊的大夫脚步凌乱的紧着去熬汤药,南卫屈身半跪在地上攥住西卫手腕,还未探得脉搏触手就是阵阵冰凉。
顿时神经一紧,心里有更不好的预感。
“他能好,他不会死。”
本就心神不定的东卫看着南卫难看的脸色沉沉开口,仿佛也是在告诉自已,音调加重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会死,殿下给了药,一定能救回来。”
触及东卫布满血丝紧绷情绪的双眼,南卫半晌也说不出能让人安心的劝慰,视线落在搁置在地上的药盒上。
他满含痛色的眼眸瞬时难掩惊诧。
那个药盒?
南卫是最早随身在二皇子身边的影子,他比东卫了解殿下更多,也是他们几个中唯一见过那个药盒的暗卫。
二殿下的生母出身江湖。
在入宫为妃前本是江湖儿女,身怀武艺性子洒脱。
只是随着踏进宫门,再洒脱的人也会被皇权桎梏,彻底撒手自由。
与自由之间,也仅仅留下了一枚对江湖人至关重要的吊命伤药。
听说是门派传承下来的。
后来殿下的生母辞世,这枚伤药就到了殿下手中,作为对母亲唯一的念想留存着。
从一开始的常常缅怀,至后来的鲜少再取出到眼前观看,殿下早已经从一个在母亲记忆中向往江湖的孩童,变成了挣扎在权利纷争中的皇子。
思绪乍然纷乱,南卫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盒,心头涌起阵阵酸涩。
“是,他不会死的,殿下会救他。”
救的是自己的暗卫
南卫思绪只诧异了一瞬,迅速吩咐人端水过来。
沉稳的声量给了慌乱的东卫主心骨,捏着西卫血迹晕染的下颌试图喂些水。
“即使不能吞咽,用水将药化开最好。”
确定丹药已经完全化开在口中,东卫才松开了托着下颌颤抖的手,将人从冰凉的地面捞起来抱在怀里。
踉跄着起身回住处,试图用自已也泛着无尽凉意的体温将怀里的人捂热。
“热水,备些热水。”
前院的轰乱依旧继续,来来往往的下人脚步不停,南卫尾随着东卫走回住处,看着他将人安稳的放在床榻上。
又嘱咐人一会儿将热水和巾帕送过来擦拭血迹,抬步急忙朝着皇子寝殿的方向走去。
“将灶房所有的热水都烧上!尽快备好送至殿下这边!”
灶房里平日里是常备着热水的,因二殿下极其喜净,不时便会突然需要用到。
所以府内灶房为了能尽快不至于忙乱,都是烧好热水搁置着,快凉了便再烧。
没一会儿便有下人接连不断地将热水送至主院,尽量放轻动作不扰到主位上无言端坐的皇子。
二皇子漠然看着下人进进出出按部就班忙碌不停。
眉目微垂略显阴沉。
下人都是极有眼色的与殿下保持距离,所有人都知晓二殿下极尽难以忍受污浊,也最不喜他人靠近。
皇子视线落在自已沾染粉末的衣衫前襟上,一动未动不去触碰分毫。
待里外的下人终于匆忙将沐浴用水备好,外殿的门被关上,没有留任何一个伺候的人。
寝殿陷入一片寂静,仿若此时落下一根签子都能听见,主位上的身影还是没动。
过了阵,殿门外有人靠近。
午后明亮的日光下,清晰投射进一个影子。
南卫盯着紧闭的殿门犹豫了一瞬,他知道自已此时不该过来打搅殿下,但还是屈膝跪在了殿门外。
默默低垂着头,躬身一头磕在地上。
“谢殿下舍药,救西卫一命。”
“殿下恩情,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