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爱搭理人,一个给人甩脸子。
关键二皇子那个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相与的,跟块千年寒冰似的,搁那儿一站五步之内无人敢傍前。
“不是,他上你这来求医?他是个皇子!”
萧争瞪着眼重复了一遍。
“他是皇子!就算没有府医,他不会上宫里寻太医吗?”
用晚膳前蓝慕瑾去了外院,天黑后刚好才拢回这些时日皇城内外的消息,也着重得知了关于二皇子府被袭,蓝长忆骑马匆匆入宫的事。
略一思索,他并不打算给萧争讲太多皇宫里的腌臜过去,只想让阿争永远都能少些烦恼。
但还是寥寥解释了缘由。
“二皇兄与父皇之间,关系并不大好,可以说是生疏至极。”
反正在蓝慕瑾的记忆中,早在他们还在宫里居住,也只是十多岁的孩童时。
蓝慕瑾是个没有母妃庇佑的皇子。
蓝长忆不过大他两岁,也很早就已经成为了独身一人。
但蓝慕瑾因为过于聪慧,不论是作为靶子也好,引人注目也罢。
被帝王选中多加重视,无论是学业还是吃穿用度,都还算是受了优待。
但蓝长忆不同。
二皇子与三皇子生于同年,上有皇长子顶着多数荣宠,下有三皇子体弱多病,被整日以泪洗面的婉妃护着,分去了余下的关注。
蓝长忆的母亲愉嫔是江湖女子,学不会也不屑于后宫里争不完的风头。
也终是被圈在冰冷的宫墙之内,失去本该有的自由,郁郁寡欢早年离世。
至死也只是个嫔位。
没了母妃照拂的皇子本来地位就不高,性子还不讨喜,让后宫里那些嫔妃口中提起来,就是外头野女子养出来的野性子。
一点都没有其他皇子遵规守礼的谦谦模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无人能完全介怀想将他养在膝下,蓝长忆也不稀罕,大概是巴不得无人到跟前恶心他。
于是一个只有十岁年纪的皇子,自小就独自居住一宫,甚至没有很多伺候的下人。
就在离帝王寝殿最远,一个偏僻冷清的角落里。
悄无声息让人几乎遗忘。
记起宫里那些翻也翻不完让人心闷的往事,蓝慕瑾也恍似又回到了那种暗无天日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让等着他下文的萧争都等半天了。
“奥,你那心眼子多的老爹也不待见他。”
说完了萧争就拍了拍嘴,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宫里那位,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被引过来的矛头,不定蓝慕瑾心里究竟那算不算个爹。
但那也说不准,皇家么。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亲情浅薄。
蓝慕瑾就知道他又刻意藏心事,也并没有丝毫在意对方的口吻,无论在萧争嘴里捣腾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在蓝慕瑾这里,都会给他兜严实了。
“些许小事父皇不会挂心,此事估计是不想让他为了个暗卫如此兴师动众。”
“但如果并不能从宫里带出太医,他也是决然不会踏入天玑殿,哪怕低个眉头。”
这回萧争可算是听懂了,感情不光皇帝不待见老二,说翻脸就翻脸的二皇子连自已老子都敢看不上。
我去,骨气真硬啊!
萧争本来对二皇子没什么好印象,那家伙心狠脸臭眼高于顶,他都觉得这世上哪有人能跟这种人来往的上。
此时居然感到舒心了几分,不管地位高低什么老子儿子,一视同仁全都不入眼。
挺好。
忽而他猛地意识过来,有点着急的追问。
“你答应了?”
“你不会把白老头给交出去了吧!这可不成不留神给老头这么大岁数再给吓着了!”
“再说万一治不好你二哥翻脸怎么办?!再给老头杀了!!”
说着说着萧争就急了,着急忙慌把眼前的吃食推开,叽里咣啷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趿拉着鞋就要往外跑。
白神医可是救了自已命的人!这十多天每日都过来给他把脉,天天都能见着早都处出感情了!
有没有感情也不成啊!哪能说送过去就送过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扑过来的影子
他才跑了半步就被抱着腿放回了椅子上,蓝慕瑾拉着他的手耐心劝慰。
“我会让暗七暗十二将视线引开,再让暗八留在先生身边寸步不离。”
“就算无法救活,蓝长忆,不会恩将仇报。”
在萧争眼里蓝慕瑾对二皇子的判断过于笃定,但他通过记忆也能了解个大概,几个皇子出宫立府好几年。
这期间五皇子府受到了数不胜数的暗箭明枪,但能争到剑拔弩张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牵涉最多的就是与锋芒最盛的储君太子,四皇子与太子明面一派,如今也知晓那就是个披着猫皮的野狼。
三皇子最显仁善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