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蓝慕瑾不仅最迟,身后的侍卫军更是徒步跟随。
沉重踏在城街的脚步声远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被这阵势惊诧到的四皇子率先开口忍不住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嘲弄。
“太阳都落山了!他还在这练兵呢!”
说完见太子眸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立即又住了嘴不再说话,也是阴阳习惯了,一时都忘了这会儿那番国公主还在场。
不察丢了点身份。
太子不久前才与蓝慕瑾产生了不死不休的冲突,照说不仅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更应揪着对方错处落井下石打压一番。
但太子可不是个蠢的,眼光永远都没有那么短浅。
目光从缓缓靠近的马蹄声收回,转眸看向方才还特意提及五皇子的番国公主身上。
意料之中的从这女人眼中看见了喜色,当下唇角微牵,笑意柔和却不达眼底。
公主赞丽此时确实没刻意掩饰,满腔心思都送至了姗姗来迟的身影那边,深邃的眼瞳少了些精明,显出了些许痴迷。
对面那人御马前来,肩背挺拔。
一举一动,宛如画中仙,淡然飘逸浑然天成。
淡然冰冷的目光半分都不舍得落在自已身上,却依然流泻如水如月华。
到了近前六七步之外便止步不前,身后跟随的侍卫军脚步也戛然而止,使得整个街道出奇的寂静。
还是温煦无言许久的三皇子率先开了口,言语柔和。
“五弟此刻才来,恐是被要事给耽搁了?”
这话说的不失关怀,叫任何人听着都要赞一声谦和,过错提及的不痛不痒。
憋了半晌不得撒气的四皇子见有人先开了头,便按捺不住性子紧接着阴阳怪气。
“那可不就是!五弟可是繁忙的紧,这点功夫恐怕都是百忙之中舍出来的。”
他也不记得每次都在蓝慕瑾这碰软钉子,反正看见他就有气至极,尤其心里现在急的跟着火似的。
上次在太子府将楚忆萧救出来,子卫说是当面扔给五皇子府暗卫了。
拘府十日四皇子简直是担忧的日日不得安寝,生怕以蓝慕瑾的心思缜密,会怀疑上楚忆萧。
方才他一再在太子跟前询问蓝慕瑾,也是着急从对方神色中求证。
但被他夹枪带棒的挤兑了句,蓝慕瑾没有显出任何异样,连怒气都不见反而淡淡牵起了唇角。
对两人的针对没察觉一般,态度十分缓和,尤其对四皇子显出了反常的热络。
“四皇兄说笑,臣弟空闲的很。”
还特意微侧头朝身后瞟了一眼,用让四皇子心生别扭的谦恭语气解释道。
“手下人脚步太慢,还是近来懈怠了,不如皇兄身边随从得力。”
诡异,太诡异。
四皇子突然被这意料之外的回应堵了个语塞,猜不出蓝慕瑾这是又想出了什么计谋。
不仅没在话语中阴回来,还状似给自已扣了个高帽。
……虽然听起来也不像好话。
说话间蓝慕瑾都没下马,听了两句不痛不痒闲话的太子淡淡看了四皇子一眼,眸光掠过从蓝慕瑾出现便视线不移的赞丽公主。
竟没有发出半句指责,而是和缓着神色接过话,好像两府十日前刀光剑影从未发生。
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五弟迟来也罢,倒叫赞丽公主好等。”
被提及的番国公主这才回了神,对上五皇子无意间瞟过来的视线内心出现了点慌乱,面上罕见的泛了红。
好在脸颊耳际都覆着面纱,又是夜里根本瞧不清。
目标
番国处于关外,地广人稀土壤贫瘠气候偏寒,地理环境造成的差异导致民风大有不同。
泱朝民风严谨,向来都是女子处于院墙之内,鲜少抛头露面。
就连勤于书卷的公子,也性子谦和温润有礼。
而关外的百姓更趋于洒脱随性,无论男女皆向往自由。
赞丽虽是公主,但自小也并不似泱朝皇族被圈养于宫墙之内。
而是进出随意与民众打成一片,民间称赞丽公主为造物主赐予盛放的美丽。
她与男子接触并不稀少,所以从没有显现过拘泥,如今见了泱朝五皇子,只被对方随意瞟了一眼,就鲜少的感到了羞涩。
但蓝慕瑾却只是象征性的扫了一瞬,目光片刻都没有停留,转而与太子对视当面。
神色比方才还淡漠了几分,半点都没有想要假装的意思。
“既是久等,何必多等,公主赶路疲乏还是早些回客栈休息。”
说着便直接提拽缰绳让开了道路,身后的侍卫军也齐刷刷的闪到两旁,顺势引路一般将主路让了个干干净净。
至终也没有要下马的意图。
太子倒是想借此斥责,但心中还有更稳妥的打算,不能叫这一时上风蒙蔽。
便叫他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