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门外端正有礼的那个掌柜,也并不是单单是个只有铜臭不负诗书的生意人。
掌柜不过三十来岁,早就在外头等候多时。
虽然也谦恭有礼一直微微欠身,却没显出丁点的市侩。
毕竟是能在皇城中立住脚跟的商贾,气质明显比远地方来的富户还要贵气几分。
直到此时,今日相迎的也算给足了面子。
暂时入了客栈,几位皇子的过场也算是走完了。
可待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善,客栈掌柜也礼迎之后,公主赞丽还是没有迈步进入客栈的意思。
而是一一再次谢过众皇子,纤细腰肢盈盈虚礼,颇有不足一握之感。
这份纤柔媚象,让向来混迹在练武场的四皇子都默然提了口气,为对方发愁似的皱了眉。
倒不是他不欣赏。
这公主光看这柔韧的身段,还有那媚色含情的眼神。
谁看见能不多看几眼。
但欣赏是欣赏,四皇子生母乃是北离长公主,自小长在长公主膝下,性子多少也沾了些彪悍不羁的劲头。
像眼前这种弱柳扶风的身子骨。
只叫他觉得有点牙酸。
……看着一巴掌都能给腰捏断。
就在四皇子神色别扭的与对方还算彬彬有礼的推诿了两句。
赞丽公主最后还是将视线投向了后方,满含期待的望向沉默不言的五皇子方向。
自城门处回城,五皇子与二皇子的之间仿似已经升起无形硝烟,一路针锋相对没有半分好脸色。
至到此时,两人仿佛也跟商量好了一般,兀自无声较着劲。
一人一边谁也不下马。
连人带马,巍峨不动。
揣着期待满眼温柔的公主半晌也只得到五皇子一个颇为冷淡,疏离至极的眼神。
甚至哪怕是句冠冕堂皇的话,半个字都没惜的给。
若是皇城中哪家朝臣家的姑娘,当面被折了脸面,早就臊红了脸不知所措了。
但赞丽到底是关外的公主,性子与中原人大相径庭,没有半分伤怀,反而目光更加直白。
见对方不理会,她干脆直接抬步朝着对方靠近了过去。
就站在毛发油亮的黑鬃骏马头前,仰头看向直到此刻都不想搭话的蓝慕瑾。
大大方方撑起柔美的笑意主动开口,婉转好听的嗓音里略带着些娇怯。
“五殿下,今日赞丽回城天色已晚,若是明日未得泱皇召见,赞丽想……”
“赞丽能否过府拜访?”
不恕
这番国公主的主动叫周围人难掩讶然,果真是民风自在。
这意思只要不是个傻的,都能看的出来。
可马背上谪仙一样的皇子面容上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波动。
既不诧异,也没有立刻回应。
只轻牵马绳安抚着躁动踢踏的马匹,莹白生辉的蟒袍下摆垂顺铺散,金贵到连褶皱都没有半分,给人一种只能远观之感。
一时间周围氛围寂静无声,每个人都等着五皇子是何种态度,又会如何应对。
旁侧漠然观望的二皇子将冷漠的视线收回,不再看马前那个过于直率的番国公主。
转眸盯着蓝慕瑾,神色显出了点嘲弄玩味。
像是饶有兴致的想看对方犯难。
赞丽公主也殷殷期盼的望过去,见蓝慕瑾眼神冷漠,没有丁点情绪波动。
早前她早就领教过五皇子冷血绝情的做派,以自已身份原因,对方不欢迎也是意料之中。
但她不在意,番国虽是小国,好歹也是不容小觑的国土。
她有办法让五皇子既娶自已为妃,仍能继续争得龙椅。
此刻的问题不过是暂时而已,念及此她不死心的再次朝对方询问,言语温柔裹挟着坦然深情。
赞丽“殿下可否,恕赞丽唐突……”
蓝慕瑾“不恕。”
二皇子“……”
蓝慕瑾毫不留情的拒绝打断了赞丽还未说完的话。
令她头次当众明晃晃的丢了脸面,终于难掩窘迫。
也让旁侧漠然正瞧热闹的二皇子下颌一紧,被他这种回应给惊了个猝不及防,眼神怪异的扫了他一眼。
默默收回了目光。
完全没想到会被对方拒绝的如此不留情面,饶是一向不拘小节的赞丽公主,脸色上也终是显出有些挂不住。
偏生蓝慕瑾冷漠就算了,旁侧离得最近的二皇子比他还冷漠。
就那么看戏般看了半晌,见等不到什么热闹嗤笑了声。
干脆将视线都错开,半句都没给解围的意思。
这让自小锦衣玉食被子民爱戴,被番王捧在心尖宠爱的赞丽十分受不住,面纱遮住的脸色极差,唇角都忍不住微微下撇。
好在还是太子给解了围,吩咐掌柜定然要好生招待,一番周折算是游刃有余的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