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心安蓝慕瑾满心满眼爱的都是自已,又心疼对方原来无时无刻都在害怕自已会消失。
就像突然出现那样,一声不响的不见了。
萧争俏皮的眼眸里缓缓平静下去,眉眼间的顽劣随之消逝,他将手中的碗搁置到了桌上。
站起身走到了蓝慕瑾的眼前,突然就没了往常跳脱的孩子气。
而是在蓝慕瑾茫然仰着下颌看着他时,好似瞬间就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样子。
“蓝慕瑾。”
他就那么看着蓝慕瑾微仰着头,从对方深邃漆黑的瞳色里寻出了明显的依赖,满眼都宣示着我没有你不行。
萧争浅淡的面容上浮起温柔的笑容,伸出冰凉的手心捧着对方的脸颊。
就像蓝慕瑾经常抱自已那样,也将对方圈抱在怀,轻轻将对方的侧脸贴到自已胸口。
让蓝慕瑾隔着衣料依然能清晰听见自已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砰砰顺着耳际砸在蓝慕瑾的心头,铿锵有力与萧争给出的承诺话语落成了同频。
浅浅掠过躁动的思绪将那隐隐的担忧扫的一干二净。
“我哪也不会去。”
“只要还有你在,就算我真的还有能再回去的机会,我也不走。”
“只在你身边,蓝慕瑾,我只留在你身边。”
飘荡在无尽孤寂中遥遥没有尽头,蓝慕瑾感觉自已终于命定扎了根,依靠在对方胸膛,将日夜紧绷的脊背变得松缓。
贴着暗卫服柔软的领口,温温牵起了嘴角。
临近午时日头是一天中最浓烈的时候,时节已经即将步入深夏,萧争赶在午时之前鼓捣出了不少冰块。
还得到了五皇子心甘情愿的帮忙。
所以守在府里府外的几个暗卫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相的收到了主子亲手制成的避暑福利。
萧争就跟个扑棱的小雀一样在围着府里府外窜来窜去,取两碗送两碗,自已都跑了满头大汗。
在蓝慕瑾刚要喊住他不准再跑的时候,他也就是嬉皮笑脸的打岔。
“这可是你亲手来的,我不得也亲手一份一份送去?”
“要不然怎么显得咱俩齐心协力呢?等下次,下次我就让十一送,他稀罕这差事。”
对于眼睁睁盯着萧争第一次制冰成功的见证人,暗十一当时瞪的眼都快能把萧争装下了。
差不点就敬仰到想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
刚才也是满心欢喜的捧着冰碗去找暗七了,要不然还得追的萧争屁股后头甩不开。
萧争好生再三保证了自已绝对不会出府,就只趴在府里墙头上喊一声暗十,蓝慕瑾这才无奈松口叫他去了。
萧争自来到自已身边,只出府去了趟辖地,还危机重重受了一身伤。
除此之外,便也真只活动在府墙之内。
蓝慕瑾有些心疼。
心下思忖究竟何时才能叫他的阿争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紧盯的眼睛。
可以自由欢快的迈出府门。
即便萧争并没有提过半句烦闷,依旧在他眼前欢快的好似没有任何忧虑。
那道高耸的府墙,既是护佑安稳的保障,也是拘禁自由的防线。
暗十已经守在府墙外好几日,除了一两次抽空回去更换了衣衫冲去了一身汗意,他几乎都一直在那几个树梢房檐上一动不动。
就像生长在原地了一般,常常好几个时辰过去都不挪动一下。
这人谁呀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前日照白先生诊脉来说,避免落下隐疾还是尽量不要牵动武功。
所以暗十如今能做的只有守在府墙外,尽心尽力守护府邸周围清净,只要还有他能做的,就不会时常生出自已没用的想法。
但他除了不怎么挪动,却总是阵阵觉得心慌。
经常被偶尔传来的什么动静惊吓到,猛一转头戒备的朝四周观望。
这副惊弓之鸟的奇怪德行看的暗八都犯愁,还以为他是因着有内伤在身,所以心里过于担忧自已不是别人的对手。
才总跟不放心似的一惊一乍。
便更加生怕暗十将每日要喝的汤药落下,劝不动暗十挪回去喝药,就自已到了时辰跑回去替他取。
眼看着面前的树杈上又凿落了个小土块,暗十都不看就知道暗八翻墙进了府,他也不转头反而看了看顶头的天色。
果然,快午时了。
温度也快到了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暗十将视线收回甩了甩手心的潮汗,四下无人他又朝树干边上缩了缩。
暗八离开,他就跟没了层安全感似的有点忐忑。
万一这会儿出现个谁……
这么一想,附近突然出现了有脚步和轻功腾空的动静,暗十感受到明显的内力波动立即被惊了一哆嗦,下意识就朝着四周看。
连巡逻的侍卫军都又到了换班的时辰,入目视线内空无一人。
又是一声落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