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争老实的很,有了点力气也不趴着了,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北卫端水过来。
跟个小孩儿似的等着喂,水送到了嘴边……他就张嘴。
咕咚咕咚的咽的可急,恨不得再咬住那杯子沿自已仰脖子灌。
“你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喝!”
“领子又湿了!”
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在身上贴着,萧争哪在意什么湿不湿,他的嗓子都要渴冒烟了。
拱着喝完了又看另一杯,那个望眼欲穿的劲头倒真让人看着有点可怜。
已经匀了半晌气的二皇子盯着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德行,就只能叹口气,罢了。
看在他也只是中毒,他也只是口渴。
松下心绪二皇子便转开了视线不再看萧争,恰好注意到了搁置在厅门边上的那两把弯刀。
多数时候暗卫身上都不会携带过于明显的兵器,避免行事间会暴露自已的踪迹,至多就是带着暗器或者匕首短刃之类的。
更有甚者也就是像太子府暗卫那般,有个擅长使用软鞭的。
而萧争不仅带了兵刃在身上,还是双刀。
刀刃的弯曲弧度比镰刀还要明显,整个刀身连同刀柄都是漆黑如墨。
即使在此时午后阳光正盛,越过门槛照射在那两把刀上,都没有显出任何的反光,反而雾蒙蒙的并不显眼。
二皇子走神思虑那双刀的诡异之处,立在一旁没敢出声的东卫十分有眼力见,见主子也望了过去,便趁势将本来就好奇许久的刀给捡了起来。
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也猜不出是什么个材质,并不沉。
他手痒痒似的在刀背上摸索了两下,顺着那个弯曲的大弧度觉得十分流畅,真是新鲜至极。
萧争喝完了水也看见东卫拿了刀,但他自认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别人想看看就看看,看看又不会短少什么,就没出声。
东卫走到了主子近前才将自已想多看看的想法收了收,在二皇子脸色平静的注视下殷勤的递过去给对方看。
但他托举着双刀好一会儿,手还伸在半空没得到回应,抬眼对上二皇子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才突然意识了过来。
收回顺手取了旁桌洁净的棉布,开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在刀身上擦拭。
擦的无比细致,从头到尾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一开始萧争没什么反应,毕竟自已的刀确实在城外沾了不少土,刚才也是扔在地上搁着。
便以为东卫是在擦拭上头沾染的灰,还觉得挺讲究的。
直到擦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萧争瞪着大眼都看的有些发了愣。
眼睁睁的看着东卫终于将自已的刀擦的窗明几净没有一点浮灰,最后又反过来捏着刀身开始擦刀柄。
实在莫名其妙无语至极,眉心都难懂到皱巴到了一块。
但东卫这么细致的动作可不是白来的,至少将刀擦拭干净搁置到桌上时,一言不发的皇子终于是没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探过指节去触碰刀柄了。
二皇子是没意见了,萧争那可是意见大多了!
心说老子的刀!
老子的刀你看看就看看,什么玩意就擦来擦去还嫌弃巴拉的没完没了??
老子还没说嫌你们手臭呢!
那个气性在二皇子的指尖犹犹豫豫的即将碰到刀柄上时,绷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了他进府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干嘛呢?我刀又没沾上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句话让刚把茶盏端走的北卫那个永远笑盈盈眼神里……成功头次显现了惊吓。
伴随着东卫绷不住噗嗤笑出来半声又戛然而止,二皇子深蹙着眉与对面没规矩的傻暗卫对视,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嫌弃。
低下视线看向那把擦的干干净净的弯刀,还差分毫就能碰触到的指尖缓缓缩了回去。
半点没有了想看看的想法。
连人带刀。
都嫌弃。
扔出去
萧争反正是自认自已说的没有错。
本来就是没有沾屎,我刀干净的很!
干什么你们跟刚从粪坑里捞出来那么嫌弃?
……
蓝长忆长这么大都没跟人当面提过这种粗俗言语。
即便当初他不受宠,被下人低看虐打,那也没有听过什么屎尿之类如此难以入耳的话。
偏生萧争早就被蓝慕瑾惯坏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蓝长忆就算是看在蓝慕瑾的面子上……也不能宰了他……吧。
蓝长忆确实没想宰了他,毕竟当初自已欠下蓝慕瑾份恩情时。
蓝慕瑾没有做任何交换,反而随意说了一句话。
“若有那么一日我不在当前,盼二皇兄能给我那没规矩的暗卫两分看顾。”
但是此时他即便是不想宰了他,也在两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