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让寻微瞬时察觉到,并且好奇的朝远处看过来。
暗十被隔空盯的不自在,就算知道对方只是确定了大概位置并不能看见自己,没好气的对暗八抱怨。
“你不好好藏着下来干什么!”
暗八盯着对面人好奇打量过来的神色,低声说了句。
“我看这人耳朵也眼熟。”
暗十:……?
“耳朵?哪里见过?”
“……也是梦里。”
……
同时这话就被寻微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异。
竟然当场乐出了声,吓的萧争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结果寻微也不遵什么规矩,直接嬉皮笑脸朝萧争询问道。
“萧大人,十五米外那两个能不能都叫来,好不容易我也能被看上。”
萧争:???
踏痕:“……”
一番话笑的六皇子停不下来,对萧争懵逼的表情还是头回看见,觉得有意思的很,还善解人意的宽慰。
“手下人说个闲话是寻常,萧大人不必沮丧,寻微嘴碎。”
不过看萧争脸色不好,倒是没执着于非要见着,岔开尴尬氛围就拉萧争朝着府邸方向走。
“还是先看府,不然晚了那些花儿都不新鲜。”
待萧争见到了那谈论许久的神秘植物,竟然是种植出的一片,向日葵。
……
看见向日葵的当刻萧争是有些想钻进去的,或许是他来了这些时日久待在府中,出城又是闹了干旱。
他还没在这里见过向日葵,便以为是没有。
也或许向日葵这种植物又不芳香,达官贵人也不会选择种在府里,到了冷季还得铲除避免影响雅观。
六皇子看着像是很喜欢向日葵,伸手点着花心。
“听说我母妃喜欢这花,等花凋谢里头的种子可以吃。”
眼熟不是看上
提及六皇子的母妃,萧争将视线望向他,听着六皇子没有半分隐晦的讲起他儿时。
“我自幼长在庙里,踏痕他们便会在房前种一些,我日日看着这花便觉得,母妃曾来看过我。”
此刻萧争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儿有了那么一点的,可怜。
他跟蓝慕瑾一样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襁褓送入庙中,也是自幼丧母连个母亲的轮廓都不曾记得。
帝王或许因为他的不同对他有着偏爱。
却从未问过,他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
“萧大人,是不是从前也喜欢向阳花?”
只一句话,就让萧争游离的思绪瞬间沉淀,蓝承衍说的是从前,不是现在。
就说明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处,也知道自己与他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所以,他亲近自己是想得知关于他母亲的一切,或者是要想方设法弄清楚他母亲究竟是身死魂消,还是回去了。
“萧大人。”
蓝承衍望着萧争沉淀的眸色,对他的沉默不语没有半分怪罪,反而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我喜欢萧大人,是喜欢萧大人你这个人。”
“就是你这个人。”
萧争皱眉,听不懂小孩儿这话有什么深意,但对方的眼神又不像是玩笑。
“我在这里太孤独了,萧大人是我唯一想靠近的人。”
“你跟别人都不同。”
“我们才是一种人。”
明明是心平气和的叙述,凭空就让萧争感觉到了一丝疯魔。
总感觉这个小孩儿恐怕是在庙里憋的。
日日听着念经敲钟,恐怕开朗只是表象,内心其实孤僻的很。
萧争猜测的确实没错,六皇子的性格只身边三个暗卫了解,连庙中的住持大多都只能见到他温煦有礼的模样。
可只要蓝承衍独自处在没有外人的房间内,便会变的十分沉默。
盯着某一个方向某一件东西发呆,或者闭上眼睛盘坐着。
一直到他自己从思绪中回神,或者能有什么实在有意思的事引过来注意。
毕竟也只有十五,寻微之所以能成了如今明目张胆的碎嘴。
有同伴默认,也有主子纵容。
萧争最终决定避重就轻,还是不能直接理会六皇子的诡异言语,便答了个冠冕堂皇。
“下官得陛下与五殿下赏识,才得了个四品官职。”
“与六殿下可是云泥之别,殿下金枝玉叶,将来有无尽荣华富贵。”
可六皇子仿似突然就认了死理,根本不听这种平平无奇的奉承,音量沉沉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是皇子与朝臣。”
“萧大人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我,才是一种人。”
片刻的沉默,萧争伫立在那片向日葵黄绿相间的边缘,他没有再着一身墨色,而是学着像蓝慕瑾那样穿了一身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