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
闻庭向他走来,把图纸按在他身上,“太匆忙了,我们确实搞错了。”
“啊?周围没有多的空地了,就算跟张大娘关系好,也不能买她太多地。”
张大娘肯让出来半亩地,一是看在他们的情分上,二是他们出的价格高,三是给了张大娘一些承诺,保证张大娘养的动物都能卖出去。
可如果让张大娘继续卖田,再多的情分也会用完。
这片养殖场只能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扩建,东边一角是张大娘的田,西边是好几家的田,如果好好商量也许能买下来。
占比最高的是正南方向的一大片田,这块位置是谁家的?
任秋余想找方家玄问问,方家玄自己走了过来,指着正南边的田,说:“这块田是方驰家的。”
得,他们刚得罪了方驰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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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
“现在来求我,晚了!”
方驰家中,方驰趾高气昂,叉着腰脚踩着凳子。
闻庭语气平淡,“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是来找你爸商量,不是来求你。”
吉祥村的田划分得很乱,并非九、十亩地连在一起,而是东一块西一块。
养殖场那边的地也是如此,张大娘家占了一亩半,与她家田连在一起的是其他几家的田。
任秋余跟在闻庭一一拜访这几家,出高价想买下地,可是那些人狮子大开口,张口便是上百万。
“外边拆迁一次性给几套房子,赔款上千万,我要价一百万算便宜的。”
“我家的地可是祖辈传下来的,这哪能随便卖出去。”
“你这个书记当得好笑,想成为下一个方松平吗?”
“一亩地三百万,不跟你们讲价。”
得到的答复全都是这种话,没有一个人愿意像张大娘那样卖地。
张大娘得知他们的困难,把养殖场那边剩下的一亩地都卖给了他们。
可这样还是不够,其他人可没有张大娘与他们这样的情分。
最后闻庭提出来租地,在养殖场周围划分出五千平方米的面积,凡是在划分区域的田他们都租过来建养殖场。
凡是愿意租给他们的人,由任秋余代他们售卖家禽,不赚一分钱的差价,他们只负责养殖。
租金一年一付,价格也不低,以后养殖场的利润上来了,他们能得到一部分分红。
提出这个想法,在养殖场范围内的村民都答应了闻庭租给他们,现在唯一的难题就在方驰家。
方驰一家就占了两亩地,想要越过他家的田不太可能。
任秋余和闻庭依旧用租地的方法跟方驰的父亲谈判,谁知方驰正好在家,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见父亲。
“前天那样欺负我,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闻庭想给方驰一拳,还没见过这么欠的人,“你爸放不放过我们,也要见到人再说。”
方驰踢了一脚凳子,凳子飞到闻庭的脚边将他拦下,“滚出我家!”
客厅的动静惹来了隔壁人的注意,方驰的大伯手拿镰刀,站在方驰家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任秋余的眼皮自动跳了一下,没回头就能感受到压迫。
方驰的大伯之前是屠户,杀猪卖猪的活干了半辈子。
后来因为镇上的摊子有变动,租摊位的老板不租了,他跟人打了一架,摊位老板住了院,他逃回了吉祥村。
任秋余只在农田远远见过他一次,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查看这个男人。
男人拿镰刀的手背上有一条深深疤痕,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到他的衣袖里。
他身材高大,不修边幅的模样看着有些邋遢,下巴和两腮留了一圈胡子,倒是个屠户的模样。
“我小侄子在你们这里受了气,你们还敢过来,胆子不小。”
男人说话的声线清脆,与他的外貌严重不符。
原本的危险气息因为这句话荡然无存,任秋余只觉得有些滑稽,便忍不住笑了一声。
下一秒,锋利的镰刀甩过来,在空中打转飞向他的腰。
他的左边是墙,右边是闻庭,一时来不及躲避镰刀,只得往后退,后腰却撞在了方驰家的桌子上。
“任秋余!”
闻庭大喊一声,任秋余本来没有那么紧张,听到闻庭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
他可以读档,可以空手接住镰刀,最后却什么也没做。
在空中旋转的镰刀定住,弯曲的刀锋距离他只有两厘米,镰刀不再向前一寸。
刀柄的那只黑手让任秋余的心颤了一下,只见闻庭握着镰刀甩了回去。
动作干脆又潇洒,任秋余在心里称赞了一声:太帅了!
高速飞行的镰刀并不是那么好接住的,徒手接,大多数情况会接到刀刃。
哪怕是熟悉自己镰刀的男人也是侧着身子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