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到这里,说明你和沈鸿雪的关系匪浅。”
“哈哈哈哈,初次见面,我是沈鸿雪的哥哥,沈越,初次见面!”
沈越呲着大牙,伸出右手。
危飞白眯了一下眼,哥哥?他就是沈鸿雪口中的哥哥?
他打量了一下沈越的面容、身形。
这长得不能说一点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
沈越似乎察觉到危飞白的想法,丝毫不避讳,大咧咧地说道:“对,你想的没错,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生,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从孤儿院到哨兵管理处,简直像我看着他长大的。”
他摸着头,一脸炫耀又苦恼,道:“没法办,那孩子一直特别粘我,哈哈哈哈哈哈。”
危飞白也挂上了笑容,抬手稍微用力地握了握沈越的手,自我介绍道:“危飞白,向导。”
在“向导”那两个字略加重音。
沈越愣了一下,“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接着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
他后知后觉地问道:“那你是来……”
随后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也对,向导来这里不是为了刻印还能干啥,哈哈哈哈瞧我笨的,都忘了这些。”
他看着危飞白说道:“你也不用吃我的醋,哈哈哈哈。”
危飞白本来还想反驳他,却听到他接着说:“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危飞白喉头滚动了下。
他的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原本想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越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我只是一缕思念,承载着沈鸿雪对沈越思念又愧疚的意识体。”
他的话音刚落,白色的地面突然产生波纹。
无数东西平地而起,构成了一些建筑。
沈越指着危飞白的背后——
“你看。”
苍白的地面,如同液体,向上拉伸、展开。
虚构出各种各样的建筑物,路灯、街面、店铺,甚至街边的小广告都展现了出来。
危飞白的正前方,伫立着几个白色的人影,也都是没有面孔的样子。
其中一个人影,让他感到十分熟悉,就算没有颜色、没有五官,他也能认出,那个人就是沈鸿雪。
但那些人影都站立不动,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
随着沈越的叙述,一场无声的默剧,就此展开——
“那是一个阴天。”
前方的天空中突然聚起大片大片的白云。
“那是一个任务,一个剿灭□□的任务,我是队长。”
在那些人影的最前方。
从苍白的大地上浮出一个,肌肉健硕的壮汉白影,他同样也没有面容。
“我们小队的任务是围剿消灭建筑内的所有人,因为□□徒如同瘟疫,只要放走一个□□徒,就会给其他人带来灭顶之灾。”
场景又发生了变化,所有的建筑物、人物,液化成团,又变换成一栋建筑。
建筑前后站着许多白影,沈鸿雪和沈越的白影也在其中。
“我们那时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以及□□徒有多么地丧心病狂。”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我们顺利地进入这栋建筑,斩杀看到的一切生命,势不可当。”
此时,场景变幻成建筑内的景象,入口处的白影操纵着异能、枪械,对准内部的人影。
飚出的血花也是白色的。
“然后,□□徒们发现了我们,他们用所有能用的东西反击我们,包括炸药。”
“虽然小队的成员都是哨兵,可使用异能也是有极限的,在交替异能与枪械之间,给了□□徒机会,我们失去了几个队友。”
“后来,他们又使用了炸药,毫无防备地我们被炸得四分五裂,一部分人被波及跌入地下,其中就包括我和沈鸿雪。”
“在地下,我们发现了一个……”
讲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踌躇。
“那个地方,真不知道该被称为什么,实验室?祭祀房?或是屠宰场。”
这次,白色的“乳液”凝聚出的场景,让危飞白眉头直皱,他只有在上个世界的战场中见过这种景象。
白色的尸体堆积成山,“山”的最上方立着一只巨大的十字架。
房间遍地都是人骨与断肢残臂,白色的液体铺满地面,尸体的周遭还残留着许多没燃烧干净的蜡烛。
在尸山的最前方,有一个像是手术台一样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被捆绑住四肢的孩子。
虽然孩子也是全白,没有面孔,但危飞白知道,这个孩子是清醒的。
那孩子乖乖地躺在那里,也不反抗,身上破旧的白色衣服上沾着一些白色的液体。
他看起来甚至不到十岁。
“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他。”
那个孩子的身边冒出了几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