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十分钟,江延。取悦我,然后哭出来。”
顾临州像宣布命令一样对着江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不容反抗地抬起了少年的脸,吻住了他的唇。
副本:第七实验中学(五)
江延黑色的碎发软软垂在眉下, 让顾临州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患者必须听医生的话”这个规则发挥了作用——
虽然顾临州让江延十分钟哭出来属于治疗范围,命令不成立。
但是那句“取悦我”是成立的。
于是江延下意识地反手扣住顾临州,低头生疏索吻。他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和人进行过如此亲密的行为, 大脑顿时宕机, 只顾着唇与唇相碰。江延十分不得要领, 他一味地摩挲着顾临州的唇,像是两块漂流百年大陆缓慢而沉重的接壤。
其实他要挣脱规则也并不困难, 可是江延想,至少不能现在暴露自己——
是的,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他才会接受顾临州这个堪称无礼的命令。
江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吻,因为顾临州很快就没有耐心地掌握了主动权,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温情脉脉,有的只是掌控和服从。
越来越闷热的气息环绕着他们, 顾临州微微抬高了身体, 逼迫江延只能仰头追逐他, 像一条濒死挣扎的鱼。顾临州的手从容不迫地拉开了江延的外套,然后按压上他锁骨的瘀青。
并不是用力挤压着江延的伤口,而且缓慢地打圈揉搓,乳胶手套与肌肤的摩擦力又有点大,很奇怪的,江延居然能感受到那一点不痛不痒的摩擦出来的痛觉。
他感觉那些陈伤正在被细心地一点点揉开,同样被揉开的好像还有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江延僵硬的躯体开始迎合着顾临州的动作, 到现在几乎是瘫在了他的怀里。
忽然一阵刺痛惊醒了江延,血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顾临州搂住他的腰低低笑了一声,这温柔的禁锢就变得无法逃离。
江延舌尖喷薄着疼痛叫嚣着让他远离这个人,可是顾临州细密的吻又让他咽喉处钻出一阵痒意,他发现自己的一切感知都被顾临州掌控,从而丢掉了所有云淡风轻的理性。
太可怕了,顾临州的每一根神经都好像充斥着欲望,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比想象中还要勾人和性感。
顾临州把他唇边那一点软肉含在齿间噬咬,江延觉得自己在被他的吻囚禁。
这种感觉好无助,江延在混乱中想着,下意识地攀住了顾临州的肩膀。
结果顾临州突然退开了,江延在混乱间下意识地又追过去,却只得到了一个落在唇上的轻吻,和一句带笑的低语
“还没到十分钟呢,宝贝。哭这么早,我不好发挥啊。”
江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他失神地松开手,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哭了。
江延其实哭过很多次,在进入游戏之前他是学校里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安全选择”,在进入游戏之后他是苏容排除异己最好的发泄对象。每一个软弱无助的夜晚江延都会哭,后来他意识到没有用,所以不哭了。
在被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地狱里的时候江延没哭,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痛苦求饶。
顾临州杀了他,也让他哭过。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现在江延只觉得他烦,却没有那么生气。
顾临州垂眸看向出神想事的江延,也许江延自己没发现,他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用手指去抓手上的伤口,也可能这就是江延有意为之。
不过显然江延被顾临州亲晕了,他虽然松开了环着顾临州的手,但人还靠在顾临州怀里。
于是顾临州像摆弄手办一样把他的手分开塞回校服口袋里,顺便帮他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上,挡住了自己玩出来的那一片通红的痕迹。
顾临州看了他两眼,被抛之脑后的记忆突然浮现出了一段往事。
自己好像确实不是第一次抱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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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上一次来这个游戏的时候,参加过一个中世纪古堡的副本。
顾临州的游戏身份是受邀而来的伯爵,而江延是这个古堡里的男仆。
当时苏容作为古堡里众星捧月的少爷,理所应当地获得了不同阵营的玩家和npc的喜爱。但是游戏在某种意义上是公平的,古堡里的玩家和受邀而来的客人要遭受的npc攻击是相等的。所以全部npc的仇恨值都落在了江延的身上。
苏容身边的强大玩家只需要保证自己和苏容不受伤害。而苏容每个白天都只需要拉着伤痕累累的江延的手,带着泪珠说:“你放心,江延,我一定会破解副本带你出去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获得大家的称赞。
江延冷眼旁观。他想晚上不就是你把npc指引来我房间的吗?可是他没有异能,获得的道具也早就被陆麒拿走,光是活下来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又是一个夜晚,在江延拿着剪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