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说我陷害沈逍,勾引你易箫一想起当时的场面,心都在滴血,那一字一句比刀剑还锋利,痛不欲生。
他们说得不对吗?滕洛炀轻轻飘出这么一句话,满不在乎的口吻。
对易箫而言却是晴天霹雳,阿炀怎么可以这样说?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
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滕洛炀怒道:你跟郁宁珩在一起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就说黎长溪都退圈这么久了,怎么会硬塞一个人进来截胡沈逍的角色?原来是是你怂恿郁宁珩去找的黎长溪啊,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小看你了!
郁宁珩找黎长溪出手,截胡了沈逍的角色?
易箫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易箫一回想那天和郁宁珩的视频电话,郁宁珩这么做或许是想替自己出口气吧。
易箫,你怎么就不能善良一点儿?沈逍一直都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处处都替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有了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加上沈逍温柔娇弱的耳边风,在滕洛炀眼里,易箫就是一个卑鄙狭隘的小人,我不就把人带回去住了一晚吗,你就因为嫉妒让珂珂抓伤了他,连条狗都要被你利用?之后还勾引野男人让他帮你打击沈逍的事业,又怀恨在心把他往刀口上推,他现在被你害的现在还住在医院,你有把他当成过朋友吗,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插在易箫的心上,他痛苦而委屈,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哽咽着把那句话说出来了,阿炀,在医院的不只有沈逍,我也在医院,咳咳
呵,你陷害人你还有理了?滕洛炀声线冰冷,你都把沈逍害成这样了你能有什么事?
他没有害沈逍,为什么没有人信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像约定好了似的维护沈逍?
易箫像只被扔进沸水的虾,死死蜷住自己的身体,缩在被子里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电话还挂在耳边,寂静的夜里他们几乎能听到对方隔着手机传递的呼吸声。
这一瞬间,易箫脑中不知想了什么,像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道:阿炀,可是我快要死了。
易箫也曾有过把病情告诉滕洛炀的冲动,只是他上一回说的时候,是明兰辰接的电话。
这一次,他不知道滕洛炀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就去死吧。
独立病房中安静如死,落针可闻,一声判决易箫听得无比清楚。
电话那头的滕洛炀却只有不屑,为了博他关注,易箫现在真是什么慌都敢扯了。
易箫像被抽干了灵魂,双目无神呆滞地缩在床上,电话什么时候挂掉的谁先挂掉的,他通通不知道。
痛,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第二天易箫跟个没事人一样起来,收拾东西,他要出院了。
易先生,你的情况,主治医生建议还是留院观察比较好。护士看着易箫毫无血色的脸,有些担忧。
易箫轻轻摇摇头:不用了。
独立病房一天价值不菲,把钱还给安婶安婶后他手头已经所剩无几,即便普通病房也很难负担,再住两天他就真要喝西北风了,好歹还有几个月活头,他不能毫无意义的浪费。
护士也知道易箫的病情,见劝不动他,只好帮他拎行李,那我送送你吧。
两人推门而出,便在走廊迎面撞上了两个高大的男人。
一个看起来颇有斯文败类的气质,另一个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两人衣着不凡,应该不是富二代就是太子党。
玩世不恭的调戏小护士道:一大早就有漂亮小姐姐投怀送抱,看来我今天艳福不浅哦。
护士看起来跟他们应该是认识的,瞪了他一眼,我哪敢对乔少投怀送抱啊,还有,你撞到病人了。
斯文败类赔笑道:对不起啦,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玩世不恭的双手合十,虽是向护士道歉,余光却一直在易箫身上打转。
护士故意没理他们,领着易箫往外走。
易先生,你别介意啊,他们是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里霍少爷的朋友,就是喜欢开玩笑,不是什么坏人。护士怕易箫误会点什么,就解释道。
霍少爷的朋友?
易箫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霍家五少霍沉修,上流圈子就这么大,易箫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花花公子一个,据说从北京城一直混迹到上海滩,纨绔又风流。比他玩弄感情的桃李艳华事更闻名的是他的商业头脑,自打来到上海便没依靠家里一分一毫,几年时间便独自创立了叱咤一方的珩华集团。
但就是这么一个扬言要娱乐至死的狠角色,最近在圈子里闹出了一个很不符合他人设的大新闻,据说是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人,活活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