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剑上有血,鲜红的血。
今夜又有人死去,皎洁的月光好似也染上了血色。
“你是谁?”阴影里有人问。
红衣男人不说话,专注的看着剑,而剑在月下,寒光更甚。
阴影里的男人慢慢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
他停顿了片刻,道,“但是我现在绝不能出面。”
红衣男人也慢慢道,“哦。”
男人不作声了,他忽然又道,“如果你能保证我不死,我也许能帮你。”
红衣男人道,“可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
“对。”
男人紧张道,“什么时候?”
红衣男人漠然,“刚刚。妓院。一个漂亮女人杀了你。”
男人又不作声。
红衣男人话却多了,“所以你好像没有价值了。”
男人叹气,“既然如此,我也只有一个选择。”
“死?”
“不。”男人笑道,“我要他们死。”
红衣男人沉默了。
“你不信我?”
“一个已死的人本就不值得相信。”
“但是我可以找到一个人帮我。”
“哦?”
男人坚定道,“他一定能帮我,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
红衣男人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说的谁,可是你找不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也是刚刚,死在我的剑下,尸体沉入水底。”
男人瞪着那把剑,不说话,因为他不敢说话,所以他只能跳下去,跳进河里。
红衣男人在笑,微笑。月从黑云后探出头,照在杂草丛生的庭院里。
小径幽深,野花开着,似胭脂抹在青草上。
蝶舞落在庭院内,又变成一只蝴蝶飞入小径尽头,步入最里面的一间房内。
房间晦暗,没有人点灯,月光从窗子微掩的一角进了房里,落在一张死人般的灰白色脸上。
那人声音显得苍老,“你回来了。”
蝶舞恭敬道,“鬼爷爷。他死了。”
鬼爷爷低低咳嗽了几声,“你怎么杀他的?”
蝶舞笑道,“他跟那些臭男人一样握住我的手,小仙拿走他的折扇,我便用袖里的小刀杀了他。”
鬼爷爷叹气,“他一向折扇不离手,甚至上床也不会放太远,为什么这次会让小仙得手?”
“这……”蝶舞扑哧一笑,“因为我太好看了,他看傻了。”
鬼爷爷严肃道,“胡闹!死得绝不是方如意!”
蝶舞瞪大眼睛,“怎么会?!”
鬼爷爷严肃道,“如果方如意遇见他,我们就无法得手了。”
“他?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杀方如意?”
“他……”鬼爷爷又叹气,“你不问为好,这笔买卖我们只能放弃,他们已经见面了。”
蝶舞不悦道,“我们为什么要怕这个人?”
鬼爷爷又叹气,“你啊,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你知道我们除了怕仇家,还怕什么?”
蝶舞好奇道,“我便算了,鬼爷爷这么厉害,还有要怕的人?
“怕,我不得不怕。”
“什么人?”
鬼爷爷望着窗外余下的一丝月光,幽幽道,“不求名也不求利的捕快。”
人,总有缺点,为名为利,于是做绝坏事,便落下把柄。
可如果一个人不求名利二字,也会有一个缺点……重情义。
所以蝶舞笑了。
感情难道不是人最大的缺点?
所以一个人若要成大事,最先抛弃的就应该是感情,否则迟早因此而万劫不复。月光碎成一片一片,在黝黑的河面荡漾。
男人从河里打捞起朋友的尸体,放到岸上,他的脸被照清楚,赫然是方如意。
红衣男人道,“有个人对我说了一种蝴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方如意道,“什么蝴蝶?”
“一种杀人的蝴蝶。”
方如意愣了,“这世上真的有这种蝴蝶?”
“当然没有。”
“所以……”
“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只蝴蝶。”
方如意叹气,“也许这只蝴蝶就是孤身一人呢?”
红衣男人冷笑,“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这只蝴蝶,那它一定是玉做的。”
“玉做的?”
“不然为什么黑道中人要悬赏一千两黄金要它的人头。”
方如意发怔了,“一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利益才值得他们肯花这么多的银两。”
方如意失声道,“你是说国库失窃一案!”
“不错,前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