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她还是别过脸说出最后一句:
“我也从来都没有对你动心过。”
一番话如利刃如箭矢,直把楚佚舟的心戳得稀巴烂。
她倒是狠得下心。
半晌,楚佚舟嘲弄一笑,近乎自虐般把她的话在唇齿间咀嚼了一遍:
“从来都没有?”
他掀眼看她,苦涩自嘲:“程叶轻,从我对你坦白心意起,你就忍我挺久了吧。如果我今天不逼你说,你会说出来吗?”
“会。”
楚佚舟俯身靠近她,声音沉闷嘶哑:“你总是对我如此心狠,以前是,现在还是。”
程叶轻靠着墙,看着他受伤的姿态,推拒的手忽然卸了力道。
神情坦然平静,看不出一丝伤心:“对,所以你大少爷就别缠着我了,谁愿意宠着你捧着你,你就缠谁去。而且你不是早就有别人了吗?”
谁知楚佚舟轻笑几声后,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反而加重了。
声音怒不可遏,“别人?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有别人!”
程叶轻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猛地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楚佚舟!有些事不用点明,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只有两个人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舟,你怎么在外面这么久?”
林轩见他们许久没回去就出来找,哪知一拐弯就看到楚佚舟把程叶轻禁锢在怀里,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刚在里面还好好的,转眼间就变得这样剑拔弩张。
在林轩的印象里,从小到大,楚佚舟和程叶轻吵过、闹过、冷战过,但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起码他没亲眼见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俩吵得这么凶。
“这是怎么了?你别吓着她。”林轩上前想把楚佚舟拉开,却被愤怒甩开。
走廊吊顶的细碎灯光落在程叶轻脸上。
楚佚舟一低头便能清楚看见她漂亮勾人的眼眸里有嫌恶抵触的情绪,看他跟看什么垃圾败类一样。
他的脾气也爆发了,被心爱的女人嫌弃成这样,到嘴边的解释被他生生咽下去。
狭眸紧盯程叶轻,阴戾又狠决,恶狠狠点头:
“行啊。从没喜欢过就算了,老子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贱人!”
一旁林轩心颤颤的,眼神乱瞟,不敢劝。
程叶轻沉默许久,松开紧咬下唇的牙齿,“那就好,我忍你很久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最后楚佚舟还是被“那就好”气狠了,握拳抬手打在程叶轻旁边的墙壁上,骨头发出咔哒的声响。
“程叶轻!”
偏心
08/
程叶轻被司机送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青梅竹马二十余载,她知道刀子往哪扎最疼。
她知道楚佚舟对她的心思,比楚佚舟以为的要早很多很多。
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她和楚佚舟约定在这天交换写着愿望的纸条,并帮对方实现。
程叶轻大抵知道那天他的愿望是什么,因为在那之前就有很多迹象了。
可他让她先说了。
她捏着手里空白的纸条,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说:
“楚佚舟,你帮我追你哥吧。我喜欢他。”
记忆里他似乎被她气笑了,沉着脸把他手里的纸条揉成了团,态度强硬:
“程叶轻,你敢再说一遍?”
她抬眸看他,狐狸眼里笑得亮晶晶的,捏着她的纸条并未打开,却一字不落地完整重复:
“我说,楚佚舟,你帮我追你哥吧,我喜欢他。”
那天之后他们就不联系了,彼此都赌气着。
程叶轻一门心思追求楚佚屿,想跟他一样优秀,追得热烈又轰动。
楚佚舟在他的大学里潇洒自在,偶尔从共友口中不可避免听到他的消息。
直到大一寒假的某次局上偶然的碰面,程叶轻注意到那天楚佚舟喝了很多酒。
当晚,楚佚舟醉着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她忍无可忍地接起后,听他颠三倒四说了半小时话。
没两天,他就又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大一下学期和大二的时候,楚佚舟偶尔心情好还会帮她追楚佚屿。
只是,她每次事后才知道,他帮忙都是阳奉阴违。
她以为他对她的心思歇了,他们可以做很熟的朋友。
后来她在感情追求中迷茫自我怀疑,狠心脱身选择去留学提升自己。
楚佚舟也去了英国。
那时候她脾气糟糕,情绪不稳定,会借着学业哭,楚佚舟每次看破不说破,都哄着她纵容她。
晚上她对楚佚舟说谎了。
这些年里从没对他动过心是假的。
她心动过。
但心动只是几个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