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佚屿疏离应了一声,便提醒程叶轻离开。
小林回值班室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奇怪,自己又拿了把伞到里面去找。
因为刚才楚佚舟也来了,带了花束,路过时还和他打招呼。
终于,他在寂寥无人的墓园发现了那抹黑色的凄楚背影。
他的状态和刚才程小姐别无二致,甚至比程小姐看上去更加失落绝望。
他蹲在程父程母的墓碑前,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
墓碑前又摆了一个他带来的蛋糕。
小林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楚佚舟形容狼狈,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小林忍不住走近,他和楚佚舟熟络些,喊他:“佚舟,你还不走啊?下这么大雨,这把伞给你吧。”
男人眼角泛红,看着像哭过,脸上的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像是根本没听到,自顾自厌弃道:“第三次了。”
小时候,他给程叶轻报仇,被人拖住,错失了先找到她的机会。
高考前一天,他被程叶轻放了鸽子,找到墓地的时候只能远远看着楚佚屿抱着哭泣的程叶轻,自己狼狈地躲在树后。
昨晚他在程家别墅外面守了一夜,早上不小心睡过去那会功夫,程叶轻就悄悄走了。
楚佚舟淋了好久的雨,跪在程父程母的墓前说了好多话,约莫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才起身离开。
小林把他送到了墓园门口。
楚佚舟低头无意中发现一枚掉在地上的钻石别针。
他皱眉。
眼熟的很,niyoa的春节限定款,是程叶轻的。
小林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别针,不解道:“咦?刚才程小姐走的时候没发现掉地上了啊?”
听到他的话,楚佚舟呼吸一滞。
捏着别针的手紧了紧,小心翼翼将它握在手心里。
他扭头对小林说:“能不能把刚才一个小时内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一下?”
偏心
09/
周二时大哥告诉程叶轻,他们订的是周五的航班回国。
比起大哥,程叶叙从小更依赖她这个姐姐,他回国后,她肯定会多空出时间来陪他。
偏偏这周建筑所有个项目,任务很繁重,她想着尽快把工作做完,到时候能有空出时间。
所以哪怕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也一直逼着自己投入进工作中。
周三中午她又没休息,硬撑着把草图全部画完后才去吃饭。
在茶水间接水,水接到一半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叶轻,好久不见。”
程叶轻仿若没听见,继续冲着咖啡。
身后那人见她不回应,短促地笑了声,继续说:“不会是这么久没见,把我忘了吧?”
程叶轻低笑一声,仍旧不搭理她。
一道有几分熟悉的男声紧跟着响起:“啊?商总监,你和小程认识啊?”
“认识,我和叶轻都认识十几年了,算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有缘。”男人跟着附和。
“我不知道她回国后来在这里工作了,等范工你回来上班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啦。”
范工,原来是范泽闵。
这个人情范泽闵求之不得:“哎呦小事,我还要多谢商总监您今天来帮我说情,要是能留下来,我肯定多帮您照顾她。”
上次楚佚舟不是说说而已,事后把他老底翻了个底朝天。
以前拿钱压下的抄袭事件,又被楚佚舟拿钱抬上来,当天就被建筑所严重警告并且辞退了,楚佚舟还真介绍个农场的门卫工作给他。
范泽闵好不容易搭上商知语这条线,隐瞒了其中一些细节,让出很多利益,她才答应今天来帮他说情。
“叶轻性子急,脾气比较大,有时候说话也直来直去的,容易忽略别人的感受,但她本意不坏的,”商知语又转而跟程叶轻说,
“叶轻,我和所里接下来有很多合作,如果你想加入的话,随时和我说。”
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着真的在帮程叶轻。
等他们一唱一和完,程叶轻也泡好了咖啡,转身好整以暇靠在桌旁。
商知语看起来还是那样温柔知性,笑得柔和。
上次看到她,还是在国金商厦那晚。
她挽着楚佚屿的胳膊,还披着那件西装。
程叶轻一边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勾唇讽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点能耐。”
“我又不是楚佚屿,你跟我面前装什么呢?”
商知语唇畔浅丽的笑容略僵,“我只是关心你,毕竟这么多年朋友了。”
“我从没把你当成过朋友,也请你别单方面自称是我的朋友。”
商知语一愣,带着歉意说道:“你还在介意上次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