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在医院的妇产科,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肖颖暗自疑惑,低问:“林云宝的孩子保得住吗?”
老乞丐皱着眉头,为难解释:“那儿地儿都是人,而且都是女滴,俺不好进去……忒不好意思。而且,医院门口有保安人员,不让俺进。”
“没事。”肖颖温声:“明儿我自己去瞅瞅看。”
老乞丐忙罢手:“俺还没说完呢!就是因为不让进,所以不好打听。大块头跟俺辣么熟,他说的事,俺就算是骨头断了,也得去给他办好。俺在那边蹲了好几天,总算打听了一些。那个孩子好好的,没掉。”
肖颖松了一口气。
孩子没掉,表姐便有机会能缠住陈冰,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完结。
老乞丐咕哝一声,继续:“这几天林建桥的婆娘没少去陈家闹,泼妇骂街的架势,骂得忒难听。今天啊,那氮肥厂厂长的婆娘带着人去了医院,关着门说了好久。她们走后不久,俺听到林建桥的婆娘跑去跟医生说,这孩子不打算要了,明天要动什么手术。”
啊?!
肖颖一听就猜到姑姑是被什么丰厚的条件给钓住了野心,暗自有些焦急。
老乞丐打了一个哈欠,黑乎乎的手擦了擦嘴角。
“大块头啥时候回来?他让俺打听这些,俺听了不少,就不知道他要听这个作甚。这老天都黑了,他咋不回来呀?”
肖颖解释:“早些时候我不说了吗?他载货去了,应该快回了。老大爷,您还听了些什么?尽量说给我听吧。”
“哦哦!”老乞丐眨巴浑浊的眼睛:“那行吧。反正你是他媳妇,俺说与你听,一会儿他回来,你再仔细翻给他听。”
肖颖点点头。
老乞丐道:“那个陈冰被他老子给骂了好几顿,还不许他再去住宾馆。那个省城来的女人也厉害来着,将他缠得密实,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那公子哥不知道是胆子肥还是脑袋瓜不装东西,竟跟他老子闹掰大吵了一架。现在带着那个女人还住在‘桂兰宾馆’,每日睡到日头高上,夜黑了就去城西肥那儿赌钱。”
肖颖眸光微动,问:“你知道陈厂长的婆娘跟林云宝说了什么不?”
“有些远,听不咋滴清楚。”老乞丐讨好笑了笑,低声:“像是给了房子和钱,不咋地清楚。不过那婆娘有几句话说得忒大声,俺就听到了。她说,他们家是不肯林云宝进门滴,让他们要知足。敢再闹下去,她就要报警抓人。”
肖颖皱起眉头,直觉其中可能漏了什么。
“老人家,没了吗?”
“没了!”老乞丐摇头叹气:“医院里头不让进,都是偷偷溜进去的,听几句话有些难。”
“不要紧。”肖颖微笑:“这样就行了,谢谢啊!”
老乞丐嘻嘻笑了,黑乎乎的脸都是深邃的皱纹。
“不谢不谢……大块头咋那么好福气,娶得了你辣么漂亮的媳妇。人漂亮,心也好,早些时候也木嫌弃俺这个糟老头子。”
他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
“太黑了,俺得回桥洞睡去了。你告诉大块头,改明儿没啥事,俺就帮他借着打听去。”
肖颖忍不住问:“你还有其他事忙吗?如果您没空,就不用去打听了,不是什么重要事。”
她只是想了解这件事的仔细进展,不好劳烦人家一直守在医院门口。
老乞丐摇头,脏兮兮的手拍了拍胸口。
“俺是要饭的,天天都有空,去哪儿都成。医院那儿吃的东西不少,就是有人赶,不咋滴方便。俺铁定是有空滴!放心,俺拿了大块头钱,会给他好好办事滴!”
肖颖听到后,放心笑了。
“那成!辛苦您了!您如果有什么消息,直接往我这边来。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您怎么称呼啊?”
老乞丐不好意思笑了笑,低声:“俺……没啥正式名字……俺姓川。以前有家的时候,排行老七,后来饥荒各自逃难。其他人都喊俺‘川七’,你喊俺‘老头儿’就成。”
肖颖忙摇头:“不行,您是大块头的老朋友,我哪里好乱喊。这样吧,他喊你什么,我就跟着他喊吧。”
“成!”老乞丐答:“他喊俺‘老川’,你就跟着喊呗!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嘛,叫啥都是俺,只要是俺就成,对不?”
肖颖笑了,道:“老川,您的姓挺少见的。”
“是吧?”老乞丐歪着脑袋想了想,支吾:“俺记得俺是姓这个的……那时俺还很小……但俺记得非常清楚,家里兄弟姐妹都有个‘川’字。好像旁边住的人也是。太久了,记不得了,反正爱啥就爱吧,反正俺一个老乞丐,姓啥都成。”
肖颖送了他两个中午吃剩的软饼,并将他送出门。
老乞丐欢喜笑呵呵离开了。
就在这时,刘小芳骑着车拐进巷口,见肖颖正跟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道别,嫌弃皱起眉头,甚至还翻白眼。
肖颖瞥见她,微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