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体面呢?靳律不会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吧?”
他低声道:嗯,你教教我。”
“我负责。”
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周围空气仿佛也停止流动。
起初,饶念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望着他。
可男人身上虽弥漫着浅淡的酒气, 眼底却清明得看不见一丝醉意,西装马甲一丝不苟,端方贵重,清贵至极。
仿佛多靠近他几分已经算是亵渎。
听起来那么荒诞不经的话, 他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却也没有逼她此刻就给出一个答案。
不仅是饶念愣住了,前排的蒲川也大气不敢喘,大概是也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应该不只是他,换作任何一个霍聿深身边的人听见这一段谈话,恐怕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直到男人凭借仅存的自制力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腕, 饶念才感觉到那阵压迫感慢慢淡了下去。
静了片刻, 霍聿深抬手把最上方的衬衫扣子解开,因为酒精带来的冲动终于被稍许压抑回去。
他沉声吩咐: “开车。”
“是,霍董。”
没有再给饶念下车逃走的机会, 车子已经平稳地驶入马路, 前往她所住的酒店方向, 车轮碾过马路旁的雨洼,溅起朵朵纷乱的水花。
饶念的脑中是晕的, 她想要试图去理解霍聿深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可大脑却仿佛宕机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消化不来。
他说他不介意,就是真的打算跟她偷情的意思?
让堂堂霍氏集团继承人, 跟她一个小拍卖师偷情?
饶念觉得不是她疯了, 就是霍聿深疯了。
幸好, 男人也十分体贴地给了她缓冲的机会,而后的一路,后座四下无言,达到目的地之前都是一路沉默。
等到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淅沥的小雨也终于彻底停了下来,泥土的清新弥漫在空气中。
饶念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稻草,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霍聿深看着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几乎快要滑落下来,露出她半边圆润的雪肩,黑夜里格外抓人眼球。
饶念刚想迈开腿,再次被人从身后拉住。
第二次被他拦住的一瞬间,她的脑中已经快速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最后只剩下一种最有可能的。
他不会是想跟着她一起上楼吧?
见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红唇微张,不知道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
霍聿深不禁轻勾了下唇,眉眼泛起浅淡的笑意。
“衣服披好。”
经他提醒,饶念这才发现身上的外套快掉了,意识到刚才反应过激,她抿抿唇,有些尴尬地把西装拉上去,耳根的温度慢慢攀升。
“嗯”
她还以为他要跟她上去
霍聿深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语气漫不经心:“回去早点休息。”
休息她能休息得好才怪呢。
饶念快速应了声,忙不迭地转身逃跑了。
裙摆在空气里划出一抹荡起的弧度,一直目送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霍聿深才收回视线。
蒲川查阅完手机收到的短信,看向后视镜,小心翼翼地问:“霍董,我们现在回去吗?陈总还在酒店会场里等您。”
霍聿深今晚原本的行程安排其实是与合作伙伴见面商谈,对方已经到了,但他却临时离场,将合作伙伴晾在了那里。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对方已经再三催促,蒲川才不得不出声询问。
甚至连男人自己都未曾发觉,迄今为止,他已经破了一次又一次例外。
霍聿深静了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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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里,温暖如春。
饶念慢吞吞地把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却意外发现口袋有些沉甸甸的。
她狐疑地伸手一摸,却摸到了熟悉的手感。
拿出一看,竟然是那枚戒指盒,被他不知何时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房门被叩响,饶念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屏起的呼吸微微松下。
不是霍聿深。
她打开门,只见酒店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透明的玻璃罩内,白瓷碗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姜汤,还有一碗清淡的虾仁什锦粥。
意识到了什么,饶念顿了下,不太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
服务生温和地说:“是的小姐,霍先生特意叮嘱,让您把姜汤喝完,防止您受寒生病。”
心口像是忽而被什么烫了一下,饶念的嗓子也有些发涩。
“谢谢。”
碗壁有些烫,炙热的温度顺着指尖缓缓蔓延开来,不知是不是热气熏的,又或是久违的关心,让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哪怕是喝了温热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