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不该有的悸动。
昨天蒋家泽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饶念没忘记,那天的一切都是霍聿深设计的。
她从没看透过他,也无法看透他。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会值得他这样精密地筹谋。
饶念指尖下意识收紧,攥紧了袖口,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
换成了一条材质极好的长袖睡裙,舒适保守。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饶念听见声音抬起头,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男人没有穿平常见人时的衬衫西装,上身是一件简约的白色线衫,腕间是一枚棕色皮质的腕表,也少了几分成熟和压迫感,多了几分随意散漫,却格外迷人。
霍聿深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体,手背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他淡声开口:“看来退烧了。”
这样近距离的触碰让饶念呼吸一紧,条件反射地想起昨晚的经历。
她的指尖下意识扣紧被子,别开脸躲开他的动作,眼里隐有防备。
注意到她的后退和抗拒,霍聿深动作顿了下,眸色微暗,似是猜到了什么。
他没有再试图靠近她,而是站直了身体,从容地解释:“抱歉,擅自作主把你带回来。私人医生治疗起来会比医院的效率快一些。”
他没有像她设想的那样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饶念微微松下一口气,抓紧被角的指尖也微微松开些许。
她不想把昨晚的狼狈和不堪让他看到,可颈侧的伤痕掩盖不住。
如果他逼问,她只会觉得更难堪。
幸好,他没有。
心口荡起细微的涟漪,饶念垂下眼睫,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出声:“我的衣服”
霍聿深的语调依然透着漫不经心的从容。
“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是刚让人送过来的。”
甚至连内衣都是合适的。饶念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内衣尺码的。
她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我的衣服是佣人换的吗?”
霍聿深抬了抬眉,原来她是想问这个。
他语气稍缓,意味不明道:“饶小姐想听哪个答案?”
平淡的语气,却莫名让此时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什么叫她想听哪个答案
饶念羞赧万分,觉得他就是存心的。
看着她刚刚还虚弱苍白的面色终于泛起红润,人也比刚才多了些生机,霍聿深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饶念还没开口,就听见霍聿深低声道:“不是。”
“?”
不是佣人,难不成真是他帮她换掉的?
饶念瞬间睁大眼,紧接着就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不是我。”
意识到男人是在逗她,她的耳根顿时一烫,散乱的长发隐隐约约地遮盖住颈间青紫的淤青。
目光掠过那道骇人的掐痕,男人唇角的弧度落下。
他的眸光晦暗,泻出的戾气很快被不着痕迹地掩去。
霍聿深低声开口:“输完液之后,如果想回去,让蒲川送你。我还有工作。”
见男人转身想要离开,饶念怔了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先大脑一步反应,拉住他的袖口。
她的动作几乎没有怎么用力,男人的脚步却还是顿住了。
反应过来她的动作有些越界,饶念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飞快松开指尖。
甚至她也解释不清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拉住他。
好像只是不想让他走。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躲避着他的目光。
饶念心想,她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拉着霍聿深不让他走。
霍聿深垂下眼,看着她乌黑的发顶,露出一点尖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