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长史知道自家殿下要往沙州铺铁路的时候,惊得差点跳起来。
其他的,他没听懂,但是有一点他听懂了。这条铁路若是铺起来,那往沙州城去,只需要半日的时间。
而且殿下还打算往甘州、凉州铺设铁路。
吕长史不得不思考,自家殿下的用意。
为何殿下不往鲁东、康城修,却选择了沙州,甚至是甘州凉州,还不是因为这些城池是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
吕长史难掩激动,殿下已经开始谋划了吗?
他就说他家殿下不可能偏安一隅的。自从殿下来了西州后,西州府的辖区扩大了数十倍。
论功劳,哪个皇子有自家殿下的高!
论实力,哪个皇子有自家殿下的强!
吕长史悄声问道:“殿下,您是打算回中原了吗?”
云舒有些不解,“长史何处此言?”
吕长史指了指沙州的方向,“不然你那个铁路为何要往中原修去?”
云舒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沙州距离西州更近,且西州与沙州的人口都不少。距离短,人口多,划算。
若是往西修,地广人稀,修的铁路长不说,还没有多少人坐车,性价比不高。”
说实话,现如今的西域还是骑马更为方便一些。若到以后铁路成规模了,倒是可以给西域诸国,甚至是南北都修上一段。现如今的话,还是算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铁用在轨道上。
吕长史闻言有些失落,他幽怨地看了云舒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指望陛下看到殿下身上的光芒,早日册封殿下为太子更为靠谱一些。
然而吕长史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就在云舒等人研究火车研究得正起劲的时候,两道消息一同传到了西州。
其一便是承安帝于三月十八册立九皇子云佑为太子。
对于云佑被封为太子,不少人都早有猜测。
毕竟其生母是皇后,又是唯一一个被留在京都的皇子。只要有人推波助澜,他登上太子之位,是很顺其自然的一件事。
至于第二条消息,就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了。
被封为蜀王的十八皇子云珀,在册封太子的诏书下来后的第十天,在封地自立为帝,并吞并周边数城,改国号为蜀。
吕长史等人:“蜀王莫不是疯了?”
云珀疯没疯,云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内乱要开始了。
只是与原书相比,活着的皇子从四位变成了八位。
不对,若是加上他,应当还是九人。
蜀王在益州登基为帝的消息,很快就在西州城传开了。
百姓们惊讶于这位年纪轻轻的王爷,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敢直接举了反旗。若陛下出兵平叛,蜀地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百姓们唏嘘的同时,又万分庆幸。幸好他们身在了西州,不用受这份苦。
百姓们所想不过眼前,但是在消息散布开来的第一时间,边实便匆忙从学院赶到了西州府衙,面见云舒。
云舒正与吕衡等官员谈公事,见到边实有些焦急的模样,有些惊讶道。
“边院长你怎么来了?”
边实目光扫了一下周围还在待命的官员。云舒当即明白,挥手让人先退下,身边只留了吕衡一人。
“边院长有事坐下慢慢说。”
边实顺着云舒的话坐下,然而屁股刚一挨椅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有何打算?”
云舒疑惑:“什么什么打算?”
边实闻言一脸的不赞同,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蜀王此次应当是因为突然封了九皇子为太子,觉得皇位无望,才起兵造反,自立为帝的。而蜀王这一反,其他就藩的皇子们,定然心思浮动,各有算计。”
这事之前吕衡也提过,但云舒觉得那些人反就反了,他又不是承安帝,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那么远。
况且即便是承安帝,也阻止不了那些有异心的儿子们造反。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即便不是现在乱,也会是将来。
承安帝因为十皇子造反,觉得将儿子们留在京都,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和统治,但这么多的儿子,他又不能确定谁有反心,总不能全部打死囚禁,于是只能将长大了的儿子们,全都打发去封地。
让这些儿子帮他守住四方,且不给他们兵权,这样一来,围攻皇城迫使他退位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这个方法并没有效。
边实继续说道:
“蜀地自立,陛下那边必然要对蜀王采取行动,平叛的将军是谁,战况如何,咱们可以暂时不关心,但怕就怕陛下觉得皇子们就藩不紧不能让人心安,还滋生出更大的祸事。因蜀王之事,要对其他封地下手,届时殿下可能也要受到牵连。”
边实的担忧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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