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皇之的苦着他,饿着他,期盼他能早点死甚至最后显露了最丑陋的人性。
用他此生都不能忘记的恶心嘴脸,鞭挞,伤害,置他于死地。
渐渐地,蓝长忆些许紊乱的气息趋于平稳,他伸出自已满是鲜血流淌的掌心在昏暗中看了看。
无比蔑视的笑了一声。
既然没能在弱小时杀了我,这些胆敢在他眼前放肆的贱奴才,只能全去死。
这个夜晚显得尤其漫长,在天光破晓的一瞬间,立在院外守候的南卫仿佛是被天际洒下的明亮给抚平了整夜的忧虑。
晨色缓缓浮现,寝殿门照常打开。
那个世人眼中目空一切性子异于常人的二皇子,依旧身姿卓立,步伐沉稳。
“殿下。”
南卫迟疑了一瞬,不知该不该询问昨日宫宴里,那或许会惹的殿下烦躁的事端。
但要与番国公主扯上干系可并不算件小事,可以说在圣意威压下都显得实在十万火急,必须早做打算。
所以南卫只能迅速在脑子里搜罗了能旁敲侧击提及的方式,最后试探性的小心询问道。
“五皇子府那边……”
毕竟这似是天子有意偏颇五皇子,才将这麻烦推到了自家殿下这边,可让南卫意料之外的是。
二皇子不仅没有显现出任何怒意,并丝毫不在意的给了答案。
“五弟这份人情,本殿还是要还的。”
公主应以大局为重
听着殿下说这份人情要还,南卫一时没能理解主子话中的意思。
直至二皇子淡漠的神色上浅浅浮起了丁点的笑意,才让南卫在愣怔中反应过来二殿下已经走出几步外,竟是朝着暗卫住处院落方向去的。
“西卫恢复如何?”
南卫这才紧赶几步跟了上去,回应着。
“起身活动没有妨碍,只是到底是伤了脏腑,有白老先生留下的药方,估摸要多温养些时日。”
其实在此时南卫是不想过多提及关于宫宴皇命之事,但这明显的阴谋圈套,还是不能等着吃亏。
“殿下……那番国公主……我们是否要作何防备?”
满心紧张的南卫并未见到主子脸色变化,反而视线里那身影依旧潇洒不羁,哼笑一声没什么所谓。
“若她还真能委曲求全,也要有本事能跨进这个门。”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外邦公主当真是心系五皇子。
都不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主动对天子坦诚心意,舍下规矩脸面,甚至还舍得下附属国疆土。
都只为能与五皇子牵扯上情意缘分。
只是奈何五皇子也当众直白承认了不好女色,到底公主赞丽是依旧情根深重,还是会顺着帝王心思转而靠向二皇子府。
番国疆土对于泱泱大朝,纳入囊中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有这能不费一兵一卒轻易而来的捷径,舍下个皇子而已,自然是比兵戈相向损失小太多。
昨夜赞丽自宫宴离去,满心恍惚浑浑噩噩,瞥不见身侧零星离去的那些无关紧要的马车身影,也无意在乎那么多道探过来猜忌的视线。
直至已经返回了客栈中,也是整夜都没能安定下忐忑的心绪。
就那么坐在桌边愣怔出神,将满腔疑问和冲动压了一整夜,才在天光终于破晓,洒下清晨第一缕亮度时按耐不住猛然起了身。
久坐立起使得她有些眩晕,撑着桌沿视线发黑。
“巴土尔,巴土尔!”
守在外头的壮硕汉子立刻推门而入,迈着急匆匆的大步走到两步外,回应的小心翼翼。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赞丽根本不在意手下人心思有多笨拙,只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催促道。
“你去三皇子府,快去问问三殿下究竟是什么打算!”
她几乎都被如今的情形折磨到崩溃,明明说好了是替对方先绊住五皇子,怎么如今就突然牵绊上了二皇子。
这与当初两方预料谋划的完完全全产生了偏离,叫她根本都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也压根片刻都等不下去。
整个人都像是处在热锅上急的团团转的蚂蚁,不管不顾只剩了冲动。
“快去——!”
被她崩溃高亢命令喝住,大汉下意识都瑟缩了肩膀显出了明显的惧意。
但却并没有听从主命转身离去,反而是立在原地紧张的挪动了一点,支支吾吾回应着。
“公主……三殿下他……”
“你愣着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死——!”
眼见着主子这副崩溃彻底的模样,巴土尔几乎是同时立马伏跪到地上,壮硕结实的双膝与客栈二楼地面磕撞,发出了清晰“咚”的一声巨响。
“公主饶命!公主饶——”
“砰——!”
怒气翻涌的公主随手将桌上的茶盏甩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伏跪在地上大汉的脑门上,随